耳畔突然響起的呼喊,如同一聲驚雷,震得沈稚枝猛地從椅子上躍起。
沈朝正俯身欲探她的狀況,誰料她這一動,便將腦袋撞上了他的下巴。
“哎呦!”
兩人同時哀嚎了聲,各自捂著腦袋和頭,淚眼汪汪。
沈朝劍眉緊蹙,捂著下巴瞅著沈稚枝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小了些吧?”
“大哥,你怎麼那麼幼稚,幹嘛嚇唬我呀,疼死我了。”沈稚枝痛的齜牙咧嘴,眼含熱淚。
“好好好,是大哥不好。”
沈朝無奈失笑,行至桌案前,將熱粥推到她跟前,“快將這粥喝了,昨日剛落水,這幾日可要好好調理身子,莫要因受涼讓身子虛了。”
沈稚枝垂眸凝了眼熱粥,揉了揉腦袋,這才坐到桌前。
沈朝望著她疲憊的神情,心中憂慮難平,“昨日究竟是怎麼回事?怎會跳入那荷花池中去了?”
本以為她是無故落水,誰知後來才聽圍觀之人說自家三妹那會似受到了驚嚇,毫不猶豫便往那荷花池中跳去。
雖未親眼目睹,可僅是聽人說,都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沈稚枝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半晌才抬眸,朝沈朝笑笑安撫道:“大哥,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不知為何就往荷花池中跳去了,並無其他之事。”
言罷,拿起勺子,輕輕攪動著碗中的粥,熱氣騰騰中,她的思緒再次飄遠。
沈朝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眸中掠過濃郁擔憂。
自他回府後,這三妹性子便是開朗活躍,如何有過這樣心事重重的模樣?
只是看她這模樣,怕是心底有了自己的秘密,不願將此事告知他。
沈朝嘆氣,伸出大掌輕柔地覆在她的腦袋上,
“枝枝啊。”
沈稚枝應聲抬眸,便見沈朝眼底噙著關切之意,湊過臉笑道:“枝枝既有自己的秘密,大哥便不再追問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凝著沈朝那滿是關切的眼神,沈稚枝只覺心中一暖,微微點了點頭,“大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沈朝笑著頷首,“快吃吧。”
沈稚枝點頭,心底卻在嘆息,若日後她回家了,想必她這個大哥定是這丞相府中最傷心的人吧?
沈稚枝拿起湯勺欲要往嘴裡喂粥,驀然想到什麼,急切抬眼,“對了,大哥,我上次穿的那件淺藍舞衣是何處所制呀?”
不解她問此事作何,沈朝只得狐疑側頭,“是在‘衣品坊’所制,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沈稚枝一聽,立刻站起身來,迫不及待擺手作原地踏步狀,“大哥,我突然想到我有事,我先出去一趟。”
說完,不等沈朝回應,便像一陣風似的往院外奔去。
“誒——!粥還沒喝完呢!”沈朝無奈搖了搖頭,凝著她離去的背影,半晌只得笑著喊道:“你慢點跑,注意安全!”
見她跑得沒了蹤跡,沈朝朝外喊了聲,“石凌!”
石凌立刻從門外邁步而至,拱手道:“大公子。”
“去查檢視那衣品坊,枝枝昨日那般慌張,只怕與它有些關係,光靠這丫頭一人去問,定是問不出何物的。”
“是!”石凌領命。
沈朝眸光冷下,想到昨日祭典上的彩蝶,雙眸愈加深邃。
難怪在馬車內他便聞到了股異香,只怕那些蝴蝶,與那舞衣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只是,究竟是何人想營造出天現異象之舉?
......
出了府門,沈稚枝沿著熱鬧的街道快步前行,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喧鬧聲不絕於耳。
約摸三炷香時間,她便到了 “衣品坊” 門口,抬頭望去,古樸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上面寫著 “衣品坊” 三個大字,字型蒼勁有力。
她深吸一口氣,踏入店內。
店內佈置得典雅精緻,四周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物,五彩斑斕,讓人眼花繚亂,夥計們熱情地招呼著顧客,一片繁忙的景象。
沈稚枝蹙眉,嗅了嗅空中的氣味,卻是沒有任何香薰之味,那在她淺藍舞衣上的那股異香又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店內夥計見其在原地佇立不動,忙笑臉迎來,“這位姑娘,可有什麼看上的衣裳啊?”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兒製作衣裳時,可會加些特殊的香料或者是否會用什麼薰香?”沈稚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