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啊。】
她思慮片刻,咬咬牙,撇開那點猶豫感,陡然抬眼,“大哥已然言說今日朝上之事,若要擇其一,臣女願與二殿下結為連理。”
褚仇赤本以為她會說些好聽的話哄他,卻不料她竟直接提及賜婚之事,還選擇了他。
這突如其來的認真讓他怔愣於原地,身形似被定在原地,竟動彈不得。
喜悅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摁住她的雙肩,強迫她與他對視。
“你……”
然,欲要言說什麼之時,卻見她眸中未有絲毫喜悅之色,甚至有些憂愁。
褚仇赤心頭一緊,原本滿溢的喜悅也凝固於眼底,最後漸漸消散而去。
她不過是因想對他負責,才說出此語來。
“……”褚仇赤抿抿唇,黑眸閃過些許失落。
罷了,這又何妨,她如今不想嫁,不代表往後。
況且,她選擇之人,是他,並非張嘉禮。
他揚唇,緩緩自懷中掏出那木狗雕來,遞到她眼前去。
沈稚枝垂首,凝著那木雕,眼瞳驟然緊縮,“二殿下,這是......”
這不就是她剛穿書過來時,隨意在大街上買的木雕嗎?本以為他早就扔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留著。
褚仇赤耳尖漾紅,側首,“禮尚往來,本殿下只有這個,交換了定情信物,你日後反悔,也賴不掉。”
沈稚枝接過木雕,手指輕輕摩挲著那粗糙卻帶著溫度的紋理。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須臾,才仰首勾唇,“二殿下以往分明說它醜來著,想不到卻放至身邊珍藏了這麼久。”
褚仇赤雙頰猛紅,轉身便走,“不過是覺得它隨身好攜帶罷了。”
沈稚枝卻不依不饒。
“是麼?難道不是因為二殿下挺喜歡的嘛。”
“沈稚枝!你找死麼?”
“我死了,二殿下就變成寡夫了。”
“咳咳咳………”
……
暖陽下,少女笑顏綻開。
而暗處,血遼眸光稍黯,思忖半晌,足尖輕點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