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曲淵夜才鬆開她的手腕,淡淡掃她一眼,“為師是怕你在這妙手堂還得了瘟疫,傳出去為師這神醫之名豈不是會被嘲空穴來風。”
沈稚枝聽著曲淵夜的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也知曉自家師傅向來就是這般性子,嘴硬心軟。
顧不上他的打趣,沈稚枝忙不迭湊過臉,“師傅,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一定是有能夠治療瘟疫的法子吧?”
曲淵夜挑眉,黑眸盡是不屑之意,“瘟疫罷了,雖較為棘手,但也並非全然無計可施。”
曲淵夜這般說著,緩緩站起身來,在屋內的一排藥櫃前踱步,目光在各個抽屜上掃視。
“真的嗎?!”
沈稚枝滿心期待,至木凳上蹦起,大氣都不敢出,盼著他能快點說出個有效的法子來。
曲淵夜停在一個藥櫃前,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幾株已經晾乾的草藥,放在鼻端輕嗅了嗅。
“這瘟疫來勢洶洶,症狀複雜多變,需得對症下藥才行,你且先將那位朋友的具體病症細細說來,莫要遺漏了半分。”
沈稚枝默了半晌,想到之前曾去瘟疫區時,那些患者的反應。
若張嘉禮真是被他們所感染,症狀應該相差不大。
思及此處,她趕忙將以往那些病患的病症一一道來。
曲淵夜邊聽邊點頭,片刻後,轉身走向書架,在排排古籍醫書中翻找起來。
沈稚枝在一旁焦急等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曲淵夜的動作。
須臾,曲淵夜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看上去頗為陳舊的醫書,快速翻到某一頁,指著上面的記載道:
“你看此處,這上面所記載的一種病症與你那朋友頗為相似,所給出的方子倒可一試。”
沈稚枝忙湊上前去,看向那醫書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奈何上面多是些晦澀難懂的古文和專業術語,她看得是一頭霧水。
曲淵夜見狀,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嘖,為師也不知怎就收了你為徒,就知道你看不懂。
這方子所需藥材不少,有幾味更是極為難得,且需按特定的配比和炮製方法來處理,稍有差池,藥效便會大打折扣。”
沈稚枝顧不上腦袋被拍的那點疼,忙不迭問:“師傅,那具體都需要些什麼藥材呀?難尋不難尋?”
曲淵夜笑著合上醫書,掀起黛紫長袍落座於案桌旁,“這若讓其他大夫尋,倒是真挺難的,算你運氣好,遇上了為師。”
聞言,沈稚枝眼神鋥亮,心中稍稍安定了些,“這麼說師傅你真的有解藥咯?”
“為師還能空口大話不成?”曲淵夜自桌案下拿起裝有藥丸的木盒遞去,“這裡頭有三顆藥丸,服下三日後定有成效。”
沈稚枝驚喜接過木盒,將其開啟好奇瞅了眼,三顆圓潤藥丸靜躺於藥盒中,散發淡淡藥香。
“師傅,這真的能治好他嗎?” 沈稚枝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這瘟疫極為兇猛,之前那場疫情令眾多大夫都束手無策。
而曲淵夜就憑這幾顆藥丸就能化解瘟疫症狀了?
曲淵夜白了她一眼,“哼,為師的藥還能有假?你若不信便還我。”
言罷,順勢想去奪她手中的木盒。
沈稚枝側身躲開,回眸朝他笑得賤裡賤氣,“師傅的藥徒兒自然是信的過,只是未曾料到師父醫術這般高超,人人束手無策的病情到了師傅這竟是易如反掌。”
“哼,也就你這嘴甜。”
曲淵夜板著的臉陡然散開,唇角漾起笑意,執起桌案上的茶盅輕抿了口,“且去救人吧,若你那朋友病情有何變化,或是出現了何症狀,記得立即回來告知為師。”
“是,師傅,我記下了。” 沈稚枝將木盒小心地收好,轉身便要往外走。
“等等。” 曲淵夜驀然又叫住了她。
沈稚枝眼含困惑轉眼,便見曲淵夜劍眉輕蹙,
“這瘟疫傳染性極強,你去了可要千萬小心,莫要染上了,不然到時候為師可沒那閒工夫再去救你這笨丫頭。”
沈稚枝腳步一頓,心頭泛起陣陣暖意,她回身朝曲淵夜盈盈一拜,“多謝師傅掛懷,徒兒定會小心謹慎,絕不叫師傅擔憂。”
說罷,便加快腳步出了門。
曲淵夜凝著她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失笑。
半晌,似想到了什麼,將目光移至角落處那畫卷。
他款款起身到角落處將那畫卷徐徐展開,盯著畫中的女子,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