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臉色微變,待那御醫在面前站定,才徐徐出聲,
“怎麼了?”
御醫嘴唇哆嗦,幾次欲言又止,眼中滿是驚恐,似乎接下來要說出的話語有著千鈞之重。
待褚時不耐之色顯於面上,他才驚慌失措喊了出聲:“大皇子他,他染上了瘟疫。”
沈稚枝本在不遠處,聽到這聲呼喊,只覺腦袋 “嗡” 的一聲,雙腿發軟。
若不是身旁的褚仇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幾乎要癱倒在地。
“怎麼可能……”她愕然將視線轉向御醫方向。
張嘉禮患上瘟疫?可是在原文中也沒有這一茬啊,難不成是瘟疫猖獗那幾日所染上的嗎?
沈稚枝滿心慌亂疑惑,可此時根本無暇細想。
褚時眉頭緊皺,一掀龍袍,眉目之間盡是冷厲,大聲下令:“立刻準備馬車,送大皇子回宮!”
“是!皇上!”
眾臣應允。
……
妙手堂內,往常瀰漫著的藥香此時竟也無法驅散那壓抑的氛圍。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地上,卻顯得有些無力。
沈稚枝站在藥臼前,手中握著搗藥杵,卻失了往日的專注。
她眉頭緊鎖,眼神遊離,思緒早已被張嘉禮的病情所佔據,【丫蛋,這原文也沒有張嘉禮染上瘟疫之事啊,現在這劇情發展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
丫蛋嘆了口氣,機械指至虛空屏上劃拉幾下,【宿主無需擔憂,或許這對於男女主增進感情是個非常好的節點。】
【增進感情?】沈稚枝眉梢輕挑。
【這瘟疫傳染極強,若是沈琴綬願意在此時到宮中探望張嘉禮,照顧他,那一來二去,定能產生感情。】
丫蛋托腮,一本正經道,言語中多了幾分肯定。
沈稚枝抿著唇,對丫蛋的提議有些猶豫,【可是要怎麼說服沈琴綬到宮中照顧張嘉禮?】
這的確是男女增進感情的絕佳機會,可畢竟這瘟疫在古代可算是人人避之不及,生怕染上半點。
“砰!”
一聲悶響,沈稚枝險些因分神砸到自己的手。
幸好旁側的蕭航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才避免了一場災禍。
“沈姑娘?”
蕭航鬆口氣,鬆開她的手腕至她眼前揮了揮。
沈稚枝這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看向蕭航,“多謝蕭大哥,我剛才走神了。”
蕭航掃了眼那藥臼和搗藥杵,又看向沈稚枝,“我看你心不在焉許久了,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沈稚枝頓了頓,拿起搗藥杵有氣無力的捶著那草藥,“的確是有些煩心事,有位朋友患上瘟疫,這病症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
“瘟疫?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蕭航聽後,沉思片刻,陡然笑出聲,“不過曲神醫醫術精湛,或許他會有辦法。”
“對哦!我怎麼把師傅給忘了?”
沈稚枝眼睛一亮,將手中的藥杵停下,轉身便朝後院跑,還不忘朝身後的蕭航揮了揮手:“麻煩蕭大哥幫我搗藥了。”
行至後院,她徑直走向一間小屋,那是曲淵夜平日休息和鑽研醫術之處。
“師傅!師傅!”
沈稚枝猛地推開門,眼神在屋內搜尋。
屋內並未有人,空中瀰漫著淡淡藥香,書架上擺滿了古籍醫書,桌案上還放著些未整理的藥材。
“奇怪……去哪裡了……”
沈稚枝嘀咕著,拿起桌上的醫書粗略得翻了翻,這些皆是繁體字,她僅是看了片刻便失去了興趣。
待了片刻,見其還未回來,她正欲離去之時,視線卻被牆上掛的一幅畫卷吸引。
那畫卷似已放在那旮旯角落許久,可卻未染上半點塵埃,未染上灰塵,卻又不將它掛起,可見其主人對它的感情怕是無比矛盾。
沈稚枝猶豫半晌,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走近那幅畫卷,徐徐展開。
畫卷上描繪的是個女子,端坐於白駒之上,明眸皓齒,容顏豔麗,一瞥一笑盡是風華絕代。
沈稚枝眨眨眼,想必這個就是師傅之前所說的故人,這麼一看,好像跟原主眉目之間的確有些神似。
“難怪讓師傅惦記了這麼久,果真是個俏佳人。”
她嘖嘆了聲,凝向那女子的腰間,卻見那掛著一塊玉佩,雖只露出半截,她也覺得甚是眼熟。
她正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