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驟變,歐陽長老更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吼道:“張嘉禮,你行事竟如此荒唐,心狠手辣,令人不齒。”
張嘉禮抿唇,眼中漸漸醞釀濃墨,正欲發言之際,院門驀然被內力震開。
“阿禮!不可!”
一襲淺綠衣袍隨之而至,攜著藥香,落於院中。
眾長老循聲望去,見來人是殷棋年,眸中瞬息漾起希望之色。
太好了,這叛徒一向謹遵他師傅教誨,想必殷神醫一來,這叛徒也能夠稍收斂些。
張嘉禮眼皮輕掀,朗聲道:“師傅。”
語氣一如既往恭敬,但與以往不同之處便是,他未有離座,僅是端坐於上方,頷首致意。
謙遜有禮,卻又主次分明。
殷棋年掃了眼周遭亂成一團的院落,猛嘆口氣。
張嘉禮是他一手教導而出,其聰慧過人,他身為師傅又怎會不知他的手段與謀略?
他之野心仿若落雪,悄無聲息間紛揚而積,待旁人有所覺察,已然皚皚厚重,深覆廣佈。
殷棋年將視線落至他黑眸,“於封遲國之史例中,問斬長老之事向無成例,倘若今日貿然施行,必致你聲名狼藉,為世所詬。”
張嘉禮揚唇,目光灼灼凝向殷棋年,“幼年之際,他等籌謀,於我體內植下噬魂蠱之時,可有思忖,此等行徑實乃卑劣無恥,令人不齒?”
坐於主位的方顏聞言,身形陡然一顫,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凝著張嘉禮。
難怪近幾年來,他總是吹不得寒風,稍有傷勢,那血便難以止住。
他曾向師傅提過,師傅卻只言阿禮自幼身子不佳,未曾想其竟是自幼便被長老們種下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