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殿下!真是稀客呀!”
沈宏盛從廳堂走出,只就見府外聚著一群人。
待他仔細看去,發現二殿下也在其中,趕忙從府內迎了出來。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留意到大皇子對自家阿綬似乎並無特殊情意,反倒是對沈稚枝青睞有加。
這情形於他而言,實非所願。
在他心中,唯有阿綬當上太子妃,他才能盡享榮華富貴。
而此刻,若能促成二殿下與沈稚枝的婚事,那麼大皇子便只能選擇阿綬,如此安排,於他而言堪稱完美。
念及此處,沈宏盛滿臉堆笑,側身擠開沈朝,語氣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欣喜,“二殿下,若您不急於回府,不妨入府用個晚膳?”
“自是不著急的,那麼今日便叨擾了。”褚仇赤言罷,悠然自得從沈朝身邊經過,還得意挑了下眉。
隨後不顧其眸中蹦出的怒火,大步邁進府中,身姿瀟灑,意氣風發。
“枝枝看到了吧?這就是小人得志的嘴臉。”
沈朝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惡狠狠瞪著褚仇赤的背影,似想將滿眼怒意化成刀將這登徒子身上戳出無數個洞來。
沈稚枝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哥,算了吧,彆氣了。”
——
眾人來到正廳,桌上早已擺滿珍饈佳餚。
褚仇赤自然而然在沈稚枝身旁落了座。
而沈朝呢,臉色陰沉似水,一聲不吭在自家三妹另一邊坐下,時不時朝褚仇赤投去充滿敵意的瞪視。
被夾在兩人中間的沈稚枝,宛如置身於風暴中心。左瞅瞅右瞅瞅,最後只能無奈嘆氣,對於這兩人之間的鬥法,只覺頭疼。
沈琴綬本欲要坐到褚仇赤身邊去,被沈宏盛一記眼神使去,雖滿腹疑問,卻還是乖乖落座至他身邊。
沈宏盛斟滿酒盅中的酒後,笑著舉杯,“二殿下今日能來此,是丞相府的榮幸。”
褚仇赤敷衍瞥了眼沈宏盛,並未理會他的敬酒,自顧自夾了個雞腿放入沈稚枝碗中,動作自然親暱。
凝著她認真啃雞翅的模樣,他淺淺勾唇,眸中漾起的柔意盡顯。
沈朝咬碎銀牙,手中筷子都被其握得咯吱作響。
登徒子!
他伸手奪過她碗中的雞腿,塞入自己嘴中,語調略顯含糊不清,“二殿下,舍妹自己會夾菜,就不勞您費心了,您快些吃好回府吧。”
言罷,夾了塊魚肉,正欲放在沈稚枝碗裡,卻迅速被褚仇赤伸出的筷子攔住。
沈朝抬眸迎上其充滿挑釁的目光,手中力度加大。
兩人手中的筷子僵持不下,氣氛愈發緊張,空氣中似都能擦出火花。
眼見魚肉就要落下,沈稚枝忙伸碗去接,佯裝氣惱,“你們再吵我就不吃了!”
沈朝和褚仇赤聞言,皆是一愣,手中的動作陡然停下,各自將手縮回。
見兩人之間的爭鬥總算結束,沈稚枝也是鬆了口氣。
沈宏盛眼珠一轉,半晌輕聲笑道:“朝兒,二殿下對枝枝這般好,實乃她的榮幸,不可無禮。”
沈稚枝扒進嘴裡的飯差點噴出來,她捧著比臉大的碗轉過頭去,傻愣愣看著沈宏盛。
這老頭怎麼回事?不是應該用盡各種手段讓褚仇赤注意到沈琴綬嗎?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
言語中還有要撮合她跟褚仇赤的意思,難不成被奪舍了?
坐在他身旁的沈琴綬也面露愕然,胸腔憋著股火,半天想要發洩,卻礙於褚仇赤在場,只得繼續強顏歡笑。
沈宏盛仿若未覺眾人異樣目光,依舊笑意盈盈凝著褚仇赤,“二殿下身份尊貴,能對枝枝如此上心,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
沈稚枝還在驚愕之中,旁側沈朝不屑朝沈宏盛冷哼了聲,重重將手中筷子甩至桌上,起身朝外走去。
沈稚枝回過神來,急忙放下碗筷,追了上去,“大哥,你去哪?”
沈宏盛阻攔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略帶尷尬看向褚仇赤,“二殿下,他們不懂事,您莫要怪罪。”
褚仇赤只是淡淡瞥他一眼,並未回應,跟著起身離去。
待房內僅剩下父女二人時,沈琴綬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懣。
她疾步上前,語氣中滿是嬌嗔與怨懟,“爹爹,您怎能如此撮合她與二殿下?若沈稚枝成了二王妃,那……”
話未說完,沈宏盛趕忙將她拉至身旁坐下,寬慰道:“莫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