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嵌入手心,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中的酸澀流露出來。
半晌,垂眸轉身離去。
褚仇赤微怔,垂首看向那包形狀怪異的餃子,腦海中僅有她所言的那句:
專門為他所帶。
鳳眸中的戾氣減弱了些許,他垂眸接過餃子,“為本殿下留的?”
“是啊是啊!”沈稚枝點頭如搗蒜,“豬肉餡的餃子,很好吃的。”
褚仇赤抬眸,無意間瞥見她髮間染上的麵粉,嘴角不由漾起淺笑,揚起手臂替她拂去,
“好吃到你的頭髮也饞了麼?”
沈稚枝微愣,下意識撫了撫頭髮,有些窘迫,“這麵粉怪會黏人的……”
言罷,似想到什麼,她陡然轉身,卻見方才還在身後的褚圖已然不知蹤跡。
沈稚枝疑惑眨眼,“誒?奇怪了,三殿下方才還在這的。”
她尚在困惑之際,跟前之人已然有些不悅,拽著她的手朝反方向便走,“誰知道呢?許是方才吃得太多,急著去找茅廁了。”
“啊?”
沈稚枝被褚仇赤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腳步踉蹌了幾下才跟上他的步伐。
走了幾步,她才仰首詢問,“二殿下這是剛上完早朝嘛?”
聞言,褚仇赤似想到了什麼,腳步停下,陡然回首凝著她,鳳眸中的怨氣沖天。
“二,二殿下為何這般看我?”
瞅著他這副模樣,沈稚枝只覺心頭警鈴大作,猛打了個冷顫,梗著脖子略顯僵硬問道。
褚仇赤咬牙切齒,走近半步,身姿覆前擋住光線,撒下片片陰影,“憑何送他的東西,比本殿下多?”
想到方才在朝堂,張嘉禮同他言說什麼'過往十七載的生辰賀禮悉皆轉贈' 他便氣得牙癢癢。
沈稚枝杏眼輕眨,眼含詫異向他望去,“什麼東西?”
褚仇赤冷哼一聲,眸中怨氣絲毫未減,“本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可是聽說,沈姑娘揮金如土,將某些無恥之徒過往十七載的生辰賀禮皆悉數轉贈,闊綽的很。”
他眉眼中氤氳不悅,聲音都因其冷寂了幾分。
沈稚枝傻眼了。
她思索片刻,略顯遲疑的將目光遊移至他臉上,“二殿下所說得無恥之徒不會是指……大皇子吧?”
聽到回答,褚仇赤如墨眼眸頓生戾氣,眼底的怒火近乎要噴出來,“所以,沈姑娘果然出手闊綽,替其準備了那麼多賀禮,是嗎?!”
她感覺自己現在呈q版狀,而褚仇赤化身惡魔,眼冒紅光,張嘴朝她吼。
沈稚枝嚇得渾身一顫,慌亂擺著手,討好湊過腦袋,嬉皮笑臉道:“哎呀,二殿下,你聽臣女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褚仇赤朝她涼涼掃了眼,冷哼,“此乃沈姑娘的私密之事,沈姑娘的所作所為,無需向本殿下交代。”
話畢,轉身便不再看她一眼。
沈稚枝正苦思如何從頭講起,聽到他這番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亮,“二殿下英明!如此善解人意!那臣女便不再多言了。”
褚仇赤:???
原本以為她會急切解釋,好讓他消消氣,誰料她還真敢就這麼順著杆子往上爬。
沈稚枝轉身欲要走,袖擺卻被一股力道拽住。
她縮著腦袋轉頭看去,便迎上了褚仇赤那滿臉寫著'你敢不解釋,試試'的模樣,頓時心梗。
心裡暗暗叫苦,她就知道這事兒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無奈,她只得回身,小步趨前為他捶肩,強作笑顏,“二殿下應當知曉,大皇子自幼流落民間,自幼便雙親不在,莫說生辰之禮,恐怕飽腹亦屬不易,故而臣女才欲將其往年生辰之禮補齊,以補其幼年之憾。”
褚仇赤聞得她的解釋,面色仍是陰沉,“此世間未曾收過生辰之禮者,豈止他一人,本殿亦從未收過。”
沈稚枝嘴角猛抽,那是別人不送嘛,要不是她看過原著她都要信了。
在原著中,除沈琴綬所送的禮物外,他都盡數差人燒燬,簡直暴殄天物。
但是,反派大佬的話是不容她這小咖米反駁的!
沈稚枝抬眸,嘿嘿笑得極歡快,“二殿下,您身份尊崇,這宮中眾人皆想盡辦法為您送上生辰賀禮。想來應是您眼光頗高,對那些尋常物件難以入眼。
大皇子當時處境艱難,臣女心生憐憫,臣女在此立誓,日後定會將每一年的生辰賀禮都籌備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