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腦袋轉的飛快,試圖尋到一個能過關的藉口,可慌亂之下,都有些不盡人意。
算了!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拼一拼墊底到第一。
她咬咬牙,硬著頭皮解釋道:“御花園那日並不是我的初遇。春闈放榜,張大人榜上有名,遊街示喜那日,我便牢牢記住了張大人。”
張嘉禮眸光一斂,對上她的視線。
沈稚枝袖下拳頭緊攥,總不能這個書裡,狀元是沒有遊街示喜的吧?
靜默良久,他似有若無的笑了聲,語氣溫潤。
“承蒙沈姑娘熟記。”
沈稚枝聳聳鼻子,鬆了口氣。
仰首看了眼月色,他拿起琉璃燈站起身,低頭間笑意晏晏,“沈姑娘,夜色已晚,便早日歇下吧,這琉璃燈在下便收下了。”
“好,晚安。”沈稚枝下意識回道。
“?”
直到他面露不解,她才趕忙解釋道:“就是祝福晚上睡的安好的意思。”
張嘉禮眼眸眯起,笑意倏然在眼底蔓延而開,“嗯,沈姑娘,晚安。”
他拂袖轉身,嗓音如空谷溪流,潺潺動聽。
沈稚枝注視著他挺拔的背影,臉頰滾燙的不行。
天殺的!怎麼能有這麼會勾引人的男人啊啊啊!
【宿主,別發春了,趕緊睡吧,他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你閉嘴吧你,狗系統,活該你單身,詛咒你一輩子沒女朋友。】
【宿主,請不要進行統身攻擊。】
……
“竟然被她跑了!賤人!”
未能得逞的沈琴綬坐在馬車上,氣的直咬牙。
想到方才被踢了一腳的腹部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她就恨不得將沈稚枝找出來大卸八塊。
“小姐,到了。”馬伕喚道。
思緒被打斷,沈琴綬蹙眉掀開簾子。
馬伕跪在地上,額頭幾乎挨著地面,沈琴綬踩在馬伕背上,緩慢下了馬車。
抬眸間,府外站的兩人立刻吸引住她的視線。
沈朝方才便注意到了這輛馬車,自然也看到了沈琴綬踩著馬伕的背下來。
出征在外之久,環境艱苦,雖說他是將軍,但幾年來,他都與將士們一同打地鋪,吃著難以下嚥的野菜。
日積月累下來,於他而言,不管是將士也好,軍廚也罷,早就沒有什麼上下屬之分了。
現在見到京城裡的名門子弟都這般對待下人,不免心生反感。
“大哥!”
沈琴綬認出來者後眼眸一彎,聲音軟軟糯糯,聽得人心頭悸動不已。
“大哥,你從邊疆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沈朝瞥了眼沈琴綬,語氣淡淡,頷首:“嗯,回來了。”
被這麼冷言冷語對待,沈琴綬霎時難堪起來,面上有些掛不住。
她這個大哥素來內斂冷淡,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上前親近了幾次,他都是這樣不理不睬。
壓下心頭怨滿,沈琴綬端著笑臉噓寒問暖道:“大哥可見過爹爹了?爹爹知道大哥回來定會高興的。”
“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再說吧。”
沈朝瞥了眼,見她一直摁著腹部,出於兄妹之情,還是問了一嘴:“怎麼了?身子不舒服?”
“啊,沒事,就是吃撐了些。”沈琴綬笑意清淺,不動聲色斂下眸子,眼底的狠厲一掠而過。
沈稚枝那個賤人,今天踹她的這一腳,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三妹呢?未與你一起回來嗎?”沈朝頷首,目光落在半晌沒動靜的馬車上,忍不住出聲詢問。
“啊?”
這突如其來的問候讓沈琴綬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自家這大哥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為何會問起沈稚枝那個賤人?
“她並未與我一起出門。”沈琴綬努力地保持著微笑,但是那笑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僵硬,“大哥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
“隨口問問罷了。”沈朝收回目光。
沈琴綬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笑道:“三妹向來早出晚歸的,有時候半夜都尋不著人,爹爹常常因為此事生氣呢。”
沈朝聞言,劍眉微蹙,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憂慮。
雖然他與這三妹接觸甚少,但她自幼膽怯,又怎會做出夜不歸宿的事情來?如此頻繁外出,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