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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馳走出宮門,府上的馬車就停在宮門前,其獨子秦松正坐在馬車上等候,看見父親出來,秦松趕快跳下馬車,小跑著來到父親跟前,扶著父親上了馬車。車伕等二人上了馬車,揮鞭驅使馬車向城西府邸而去。
車廂內,秦松看著父親臉帶笑容,忙不迭的問到:“父親容光煥發,是王上終於處置了張家?”
秦馳上車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聽到兒子所問,只是嗯了一聲。聽到父親回答,秦松立刻興高采烈的雙手一拍,“可是族滅?”
秦馳睜開眼掃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甚爭氣的兒子,隨後說到:“張琰及其子嗣流放遼西充軍,家財抄沒。”
“啊?”聽聞父親的回答,秦松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趕忙問到:“裡通外敵此等謀逆大罪,就流放了事?”
秦馳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想什麼,皺了皺眉頭,“你還想怎樣,本來張琰通敵之事證據就沒坐實,現如今能將這張老兒發配到遼西去已經很好了。遼西那苦寒之地,他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兒還能死灰復燃不成。”
說完這話,秦馳卻也是沉吟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不過今日也怪,本來我以為這事還要再吵個數日才有結果,我也想著能一勞永逸直接將那張老兒砍了了事。不曾想今日王上在殿上突然借題發揮,大發雷霆,然後藉著怒火就一錘定音將此事了結了,實在是不像王上的行事作風。”
“王上借題發揮?”
“今日我與沈老丞相爭辯時刺了他幾句,王上由此大發雷霆,說我不敬老相,當場責罵了我,還將我降了一級罰俸半年。”
“啊?那父親為何還如此高興?”
秦馳聽得兒子所問,笑問了一句,“降級罰俸而已,重要嗎?”
秦松見父親如此說,便也笑了起來,“是孩兒小家子氣了,有姑母在後宮,不過是降一級罰俸半年而已,又算的了什麼,而且說不定過幾天王上氣消了就將父親升回來了,再者說等將來二殿下繼了王位,連這燕國都有一半是咱們秦家的,又何必在乎這不輕不癢的懲戒呢。”
秦松說完本來指望著這一番話能討得父親歡心,卻發現自己說完之後父親就一直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直將他盯的脊背發涼。秦鬆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到:“父親,孩兒說錯話了嗎?”
秦馳笑著示意秦松湊上前來,秦松剛往前一湊,秦馳立刻反手一巴掌就重重的抽在了秦松的右臉頰上,隨著這勢大力沉的一掌,秦松的腦袋又重重的磕在了馬車的箱壁上,打的秦松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還沒等秦松回過神來,秦馳一把掐住了自己兒子的脖子。秦松看著這個平素在人前風度翩翩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的父親此刻露出的猙獰面容,嚇得如同一隻在黃鼠狼嘴下瑟瑟發抖的小雞崽兒。
秦馳死死盯著自己兒子,咬牙切齒的說到:“你以後再敢胡言,我就親手把你的舌頭拔下來!此事本就因你而起,你與那張老兒的孫子因為一個娼妓爭風吃醋結果搞出天大的事來,才逼得我行此險招。如今還與沈老丞相徹底撕破臉,你竟還敢在這跟我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說罷一把推開了快要被掐的昏厥過去的秦松。
秦馳看著趴在車廂裡,咳得涕泗橫流的秦松,厭棄的說道:“要不是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我真想直接就掐死你,我告訴你,你以後再敢給我惹事,我就打斷你雙腿,你不是喜歡女人嗎?到時候我給你找十個女子,你什麼都不用幹了,躺在床上造人就行了,等你給我生夠了孫子,我就給你用金絲楠木打一口棺材,然後把你和你的女人們埋在一塊,你聽清楚了嗎?”
秦松想要說話,但半張臉已經全部紅腫起來,費了半天勁才含混不清的說道:“孩兒記住了。”
“滾出去,今日別讓我再看見你。”秦馳說完這句話,車廂外的車伕立刻勒住了馬車,秦松馬上連滾帶爬的滾下馬車。
車伕等秦鬆下了馬車,隨手一揚馬鞭,打出一記響亮的鞭花,馬車隨即接著前行,就這麼將被打的頭昏腦漲的秦松甩在了路邊。車廂內,秦馳活動著因為剛才過於用力導致業已紅腫的右手,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