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鼠臉色一冷,收斂嬉笑,陷入沉默,長嘆一口氣。
林白髮覺黑鼠的情緒不對,以為說到他的傷心事,便舉杯開口道:“算了,咱們喝酒。”
黑鼠和林白碰了一杯,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黑炎是我在一次……意外中得到的。”
他一口飲盡這杯酒,又繼續說道:“與其說得到,不如說是‘詛咒’。”
“詛咒?”聽到這個詞,林白和袁飛同時露出驚異的表情。
黑鼠沉吟片刻,緩緩道來:
“之前,在京城鎮魔總司安排下,我去南方蕩魔,被一個妖魔瀕死反撲,對我種下詛咒。
自那以後,黑炎纏身,我尋訪名醫,都說這黑炎不死不滅,根本無法醫治。
唯一的好處就是這黑炎似乎聽得懂我的話,可以為我驅使。”
林白心底生出許多同情,隨即安慰道:“好歹也算一件兵器。”
黑鼠搖搖頭,猛的扯開衣襟,露出胸前猙獰的血肉大洞。
只見洞口一圈沾染著綿綿不息的黑炎,像蟲子一般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蠶食肉身。
“嘶——!”
林白和袁飛第一次看到此景,瞳孔放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天!”袁飛說話都有些顫抖,“你居然還能活著。”
林白焦急的問道:“詛咒到底是什麼,難道沒有破解之法嗎?”
黑鼠裹起衣襟,低沉道:“這一次和白牛從司裡出來,原本就是為了尋找破解之法,聽說東琅郡西北方向,有疑似真龍墜地的傳說。若是真的,或許有秘寶仙草出沒,也許能有些作用。”
林白嘆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三人又齊齊碰了一杯。
“這種詛咒的厲害,等你到了鎮魔司,自然會有人專門給你們講這些基本常識。”
“上課?!”林白愣住,萬萬沒想到,鎮魔司居然還授課,林白略微躊躇,開口向黑鼠問道:“在鎮魔司上課,不會還要交錢吧?”
“那倒不會,只要你能透過入門測試,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不給你們講這些東西,你們咋去做任務呢。”黑鼠解釋道。
林白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自己現在身上的錢都不夠十兩了,能省則省,不然就饑荒了。
二人邊吃邊喝,黑鼠拿著林白給他的圖錄,上面的內容與寇父村山洞裡的那些壁畫如出一轍。
黑鼠一邊飲酒,一邊嘖嘖稱奇:“沒想到你倒是了卻一樁懸案。”
“懸案?”林白好奇道,“指的是幾十年前寇父村全村被屠的那件慘案嗎?”
黑鼠搖了搖頭,慢慢道來:
“幾十年前,東南的江臨郡,照元縣有一個唐姓大莊子,私藏瘋血脈種圖錄。
原本上報已經銷燬,結果後來發生了流寇屠莊,將圖錄一併劫了去。
在鎮魔司的調查下,倖存的唐姓族人說出圖錄遺失的真相。
後來流寇跨郡逃竄,上頭撮合兩郡合作抓捕事宜,結果遲了,流寇已經銷蹤匿跡。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
聽著黑鼠娓娓道來,林白問道:“這個圖錄能夠強制覺醒,是不是危害很大?”
黑鼠點頭說道:“在以前危害還不是很大,但是某個東西失傳了,朝廷就下令禁止了。”
“失傳了?什麼東西失傳了?”林白放下啃乾淨的骨頭,又拿起了一個新的骨頭。
黑鼠抿了抿一口涼酒,繼續說道:
“每個人覺醒者都有自己脈種,不同的脈種適合修行不同的功法。
大梁存在許多可以強制覺醒的秘法,瘋血脈種秘法也是其中一種,覺醒者可以獲得瘋血脈種。
強制覺醒會成倍增長修煉者的各種慾望,如果不借用外力,自身很難控制,難免禍害他人。
而這個可以抑制慾望的外力,其實是一種咒術,但是它在幾十年前就遺失了。
在那之後,大梁便銷燬了大量強制覺醒的秘法,嚴禁私自修煉。
不過聽說,某些大家族依然偷偷讓無法覺醒的子孫修煉。”
林白奇怪問道:“那些大家族不怕被人發現嗎?”
“不擺在明面上,一般沒人會說。”黑鼠放下酒杯,說道:“再說了,強制覺醒的人,修為上限也高不到哪去。”
“如果找回了那個咒術,讓更多人覺醒,是不是對付妖魔就更容易了?”林白繼續問道。
“你這個想法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