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呵呵……”聽蘇蓉說了王京的狼狽模樣,李天涯笑得肚子疼。“這王子復也有今日,哈哈,笑死我啦。”
蘇蓉外柔內剛,有任性,也有俠氣,平時柔情大氣,但是一旦惹了她,她比表面剛烈的柳如是還難纏,李天涯是領略過的。
蘇蓉娓娓道:“非是奴家不講情理,雖說人生及時玩樂不無道理,可也得分時間和輕重緩急,如果太過沉溺放縱,未免太無志氣,最終一事無成……相公你說是不?”蘇蓉似訴似釋又似勸。
李天涯暗暗好笑,故意默不作聲,一臉凜然。
蘇蓉說了半晌見他面無表情,又問道:
“相公是否心裡在惱我,管得太寬,不讓你出去玩呀?”
“唔……”
“相公真惱了?”
“呵呵”李天涯這才忍不住笑道:“沒有的事,蓉兒,你處理得好,最近我確實準備閉門讀書,修行……不,那個修心養性。”
蘇蓉這才知道李天涯是故意逗她,吁了口氣,低聲道:“我知道相公最近身子不太好,且鄉試又迫在眉睫,如果埋怨我,等相公參加秋閨以後,再放縱玩樂也不遲,如果到時相公身子無恙,就是奴家也可以陪相公……”她說著臉色微燙,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什麼,我沒聽清楚……”李天涯心領神會,心裡一蕩,故意道。
蘇蓉纖手狠狠的掐了李天涯手背,媚眼如絲,雙眉泛彩,嗔道:“相公呀……”
李天涯點點頭,忙收攝心神。上次他身體出毛病,蘇蓉一直牽掛於心,這段日子,蘇蓉便把箬影館交與芸娘打理,每日一大早便過來聽河居,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唯恐不周,直陪他讀書到夜深才回去。這簡直就似是後世陪孩子高考的母親。
李天涯笑道:“王子復這人,可愛又可惱,口無遮攔,滿嘴跑火車,也須如此這般臭罵他一頓,蓉兒放心,相公今科等秋閨回來,我再給你幾首詞的曲譜,保你耳目一新。”他說的是後世《紅樓夢》的曲,上次沒有他只是記錄文字,全由蘇蓉自己譜曲,蘇蓉聽了大喜。
李天涯握緊蘇蓉纖纖玉手,兩人挨肩擦臉,眼望窗外,蘇蓉柔情盈胸,心下喜樂。
聽河居外,秦淮河上落葉漸黃,又一個秋天到了。
※※※※
功課之餘,午夜時分,李天涯依法誦“清靜經”,溫養心劍。
之前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見有何動靜,只是體內一片安靜,如常人一般。李天涯不以為意,他只是希望鄉試期間,身體不要出現意外,否則,萬一在考試那幾天出現狀況,那就大勢去矣。
這天修功完畢,他感覺有異,往識海窺視,不由又驚又喜,但見那六個字形又恢復金燦燦的顏色,再不是原來死氣沉沉的灰色。只是那紅龍藍鳳組成的太極圖還是沒什麼變化,依然是灰濛濛,一動不動。
李天涯鬆了口氣,本來這麼長時間來沒有進展,他也不抱希望,每天誦《清靜經》也是死馬當活馬醫。這下,有了進展,他又開始燃起修道的興趣來。
反而那赤瞳劍暫時也沒多少進展,李天涯也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每天溫養劍已成了習慣。不用刻意去管,用心無時無刻在與劍溝通。
轉眼間到了七月底,李天涯打點行裝,準備前往杭州府。從金陵坐船往杭州府蕭山碼頭,也就是三天左右,今年鄉試是八月初六開考。寧採臣來信說,已經透過科考,直接從金華家裡過去杭州貢院。張岱也透過了,也是直接從山陰到杭州,屆時三個人再會合。
王京還要去國子監上學,不過他也不去,天天往王微那邊跑。他也不想做什麼小官,就是天天沒事幹想玩,他的口頭禪是,人生幾何,及時行樂!倒也是深得人生玩樂三味。
這次李天涯自行前往杭州。
蘇蓉本來還想陪李天涯前往,說她去過杭州府,熟悉那邊情況。李天涯不肯,笑道:“你若跟著去,不擔心我整天心猿意馬,心不在焉嗎?”蘇蓉橫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李天涯是開玩笑,杭州府也比較近,李天涯去後,金陵這邊兩處宅子也要人照應,也便罷了,道:“如此奴家在此專侯相公佳音,願相公此去一路順利,鄉試掄魁。”
蘇蓉便為李天涯打點行裝,堅決要李天涯坐她的五瓦船過去。她的五瓦船堪稱豪華,李天涯本來想輕車簡從,見蘇蓉意決,便答應了。
楚府那邊,楚盈兒已於年前去了京城,據說陪同一道的還有楚俊。李天涯過節時依禮曾上門去拜訪過,卻都是楚府管事楚平安出來應付,見面只是客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