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早上起,金陵城北不遠處的這家【郊外客棧】便被府衙的差役給團團圍住,行人一律不準靠近以及在附近有所停留。
據說是經營這家客棧的一家六口人加上一名僱來的小廝,都在昨夜來此搶劫的匪徒殺了個乾淨,現在應天府衙門已經接管了此地,案件正在偵破當中。
官方的話語是如此,但是紙哪裡有包得住火的時候。
有昨夜被押運隊趕出來的住客,聽說此地發生人命案件時,將昨夜有大隊官兵入住這家客棧,並將自己等人強行趕了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還有今早些時候路過此地的人說,自己之前路過此地時就已經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還以為是這家客棧自己在宰殺羊呢,誰想得到那居然是人血的腥味!
一時間各類說法層出不窮,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公認的,就是昨夜有一群窮兇極惡的匪徒在此地作案,搶劫財物,還殺人滿門!
這更是讓途經此地的商人旅客都惶恐不安了起來,這可是在京郊啊,那些惡人就敢如此猖獗,都怕那些惡人再次出來作案時,輪到自己成那待宰的羔羊!
想來在此案兇手沒有落網,案件沒有正式完結之前,這條通往金陵北城門的主幹道,過往的人必將減少。
當太子,二皇子,戶部兩位侍郎,刑部兩位侍郎都來到了這案發地點,路邊已經看不到幾個路過的行人了。
好在是駙馬曹俊在城門剛開之際就策馬來到此間客棧,發現異常後迅速讓隨從通知了五城兵馬司與應天府差役,來維持這附近的秩序。這才沒讓客棧內的真實情形洩露出去,所有現場情形也能盡最大可能得到保護。
數十人的血液匯聚在整個客棧內,使得遠在客棧外就能聞到此處的血腥味,進入客棧之後,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讓在場的所有人即使是堵住鼻子,胃裡依舊翻湧不止。
簡單的瞭解這些兵丁與無辜者的死情,便開始分工做事了。
根據駙馬曹俊所彙報的,此次稅銀總計有五十三萬兩,昨夜被匪徒劫走約三十萬兩,太子帶著戶部的官員此來便是核對此次稅銀被劫的具體情況與數目,並封存剩餘的稅銀。
對於為何那賊子沒有將稅銀全部運走,雖有疑惑,但也只能等刑部那邊破案後才能明白,或許是那賊子人力有限,運走三十萬兩已經是極限?
這些就不是他太子與戶部的職責範圍了。
卻說另一邊,刑部的所有仵作以及偵案高手都在此間尋找那群賊子的作案線索。
很快便得到了結論,由六扇門資歷最高的一位捕頭根據掌握的線索向二皇子以及刑部的長官們總結昨夜發生的經過。
“稟二殿下,卑下已經查明昨日賊子的作案經過與作案手段!”
“速速報來!”
二皇子蘇景瑜帶著刑部的兩位侍郎在看過現場的大致情形後,便來到外圍等候調查的結果,聽得如此快便有了結果,也是欣喜。
“稟二殿下,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以及仵作的驗屍結果,可以得知,昨夜巳時,衛隊除留有少數人在外看守馬車上的稅銀外,其餘所有人皆在客棧內吃肉休息。
而賊人趁客棧人不備之下,在所有人的餐食與飲水中投下了毒藥,致使客棧內所有人都中毒昏迷,在藥效發作後又在第一時間將外圍值守的兵丁暗殺,其後又入內將客棧裡所有中毒昏迷的人用刀徹底殺死,所以現場幾乎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隨後賊子乘著夜色與昨夜的迷霧的掩護下,將三十萬兩稅銀轉運走。”
“根據這等作案手法,能確認昨夜行兇賊子是何人嗎?”左侍郎宇文鈺聽完之後先問道。
“稟大人,賊人作案手法簡單,目前尚不能確定是何人所為。”
右侍郎接著問道:“能否確認昨夜行兇賊子人數?”
“根據昨夜賊子只運走三十萬兩白銀的話,人數應當不多才對!”
沉默許久的二皇子此刻也發話問道:“可還有其他發現。”
“稟殿下,根據仵作驗屍報告來看,賊人是在所有人用餐一段時間之後才下的毒,根據捕快們尋訪得知,最近常有押運稅銀的隊伍由於不能及時入城,也會下榻這家客棧,由此可見賊子或許是因此才有了作案動機,加之昨夜暴雨,城外大霧瀰漫,路上幾乎不會有行人路過,想那賊子先是早有預謀,又是天時地利,才選擇在昨晚動的手!”
根據目前所有的線索來看,一切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劫稅銀案,只不過巧合的是劫了揚州府的稅銀,巧合的是駙馬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