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只是一句話,蘇小小的牌子便撤下了,
但對於今晚立志要與花魁花前月下的富哥和闊爺們來說,卻不是一時間能接受的。
引起騷動與不滿之聲是必然的,但是事情很快就平息過去了。
這第一,教坊司畢竟是禮部直營,在這裡撒潑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這第二,能讓教坊司臨時取消花魁牌子的人,能是普通人?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嘴上不痛快罷了。
雖然沒有了蘇小小,但還有一個重頭戲在最後頭,今晚是前花魁之一的幽蘭姑轉為紅倌人的首牌,今後幽蘭不再是賣藝不賣身了。
而蘇奕倒是不好奇這樣的事情,畢竟在古代青樓,就算是逼良為娼也是常見的事。
本想再與二女聊些什麼,但是看見蘇小小和司徒燕聽聞樓下的動靜後,都是一臉的落寞表情,蘇奕不知是為何,便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們是不願隨我去王府嗎?”
“沒有的殿下,能去王府伺候殿下是我等的榮幸,只是想到幽蘭妹妹年紀還小就要被迫接客,不由得感傷。”
“年紀還小?年紀還小的花魁為什麼會被掛這個牌子?”
這蘇奕就好奇了,蘇小小年紀也不大,估摸著也不到雙十。比她還小的花魁按理說發展前景很不錯啊,為什麼早早就會被安排去賣肉接客?
“這事說來只怕只怕汙了殿下的耳。”
“無妨,左右無事,就當做是聽故事了。”
隨後便聽蘇小小講解了緣由。
原來這幽蘭本是教坊司一樂師的私生女。
當年幽蘭的母親愛上了一個金陵的才子,在一次被邀請外出演奏時,情濃之下,便將身子給了那人。但這種伶人愛上才子的故事,常常是以悲劇為結局。
有了第一次,就有無數次。幽蘭的母親一來二去之後便懷了孕,而那才子卻害怕壞了名聲,說等書院畢業授官時便來與她相認。
但教坊司的樂師破了身,還懷了孕,就是壞了規矩。雖不至死,但也活罪難逃,最終導致幽蘭母親在生產之時難產死了。
至死都沒說出那才子的名字。而那才子自始至終都不曾出現,更別說將孩子接走撫養了。
好在幽蘭在教坊司還有一親姑姑,將這女嬰撫養長大,取名幽蘭。
原本幽蘭繼承其母親樂籍即可,但是好景不長,其姑姑在幽蘭九歲那年不幸得一惡疾暴斃而亡。
教坊司普通的樂師哪裡存得到什麼銀子,為了給姑姑治喪,九歲的幽蘭只得賣身教坊司。
由於幽蘭自幼便隨著姑姑學習唱詞唱曲,或許是上天的憐憫,給了幽蘭清新脫俗的外貌,以及優秀的天賦,很快幽蘭便遠超同齡的教坊司所養的孩子。
教坊司也決意將其培養成教坊司的又一花魁。果然不出五年,幽蘭便在教坊司首次出演時一炮打響了名聲。自此之後便有了教坊司‘唱絕’之美稱,來聽幽蘭唱曲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也有重金請她出去唱曲的。
但好景不長,幽蘭又被禮部左侍郎的獨子給看上了。
說來這禮部左侍郎一家也是奇特,按理說官至禮部左侍郎的翟大人,應當是不缺妻妾的,其家族也是一地煊赫的世家。
但是他這一脈即使每一代人都妻妾成群,卻依舊難逃一脈單傳的宿命,至今已經單傳了六代了。
據說當初翟侍郎也找人算了卦,卦象說是他家的血脈獨特:兄克弟!
意思就是隻要兒子在身邊,就不會有第二個!
雖然聽起來就是扯淡的話,對於單傳六代的翟家來說,這或許是最合理的解釋。
於是翟侍郎的兒子便被送回老家。
但是十多年都過去了,翟府小妾倒是娶了好幾個,依舊不見再有懷上的。最後或許是認命了吧,便在年初將兒子接了回來。
但誰想唯一的兒子卻被老家的長輩慣壞了,歸來後的翟公子直接化身金陵知名紈絝,除了殺人放火強搶民女這些嚴重違法的不幹,其他的就無所顧忌了,特別是在教坊司。
雖沒有什麼功名,卻得人送一外號:教坊司小侍郎。
教坊司最大的官最大的是五品的郎中,但是誰叫翟公子有個正四品的老爹,是這吳郎中的頂頭上司!
大楚官制:
大楚常設有兩個宰相,分管文武,官至正二品,多在四大國公與各部尚書中選任,位高但權不重;
六部各部設一尚書,官致正三品,再下來就是各部侍郎了,左侍郎為正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