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塔伯的眼睛頓時睜大,看著花園之中那排列整齊的蔬菜幼苗,它們的旁邊似乎還殘留著自己從前那乾枯腐敗的鬱金香枝葉
塔伯用力地拍著鐵門,嘴裡喊道:“比爾,開門啊,翠絲,貝莉,有人在嗎?”
一連喊了幾遍之後,庭院深處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只見一個身材結實,臉帶警惕的中年女人從菜地另一邊走出,隔著鐵門看著外面的塔伯。
塔伯將這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當是自己家裡新聘請的傭人,連忙說道:“我是塔伯,這個家的主人,翠絲和貝莉應該和你說過我的事情,對對,還有比爾,他們都能證明我的身份。”
那女人聽了塔伯的話,臉上的警惕之情不減反增,她順手抄起了鐵門邊上的一把鋤頭,對準了塔伯說道:“這裡是我家,是我家男人幹活幹得好得的獎賞!什麼翠絲,貝莉,我聽都沒聽過,你再不走我就要喊巡邏隊了!”
“不可能!這裡明明是我家!”塔伯只覺得胸腔中憋悶的那股怨氣轉化成了上頭的熱血,他迅速將手沿著鐵門的縫隙伸了進去,反手開啟了鐵門的插銷。
他衝進了院子裡,一把推倒了那比他還健壯一些的驚慌失措的女人,向著前方的主宅奔去。
一把拉開房門,塔伯看著面前似曾相識的景象,自己曾經用來展示自己收藏的鏤空雕花架子此時擺滿了各種蔬菜,只是裝飾作用的壁爐裡面燃起了些微的火焰,曾經一塵不染的牆面上掛滿了鐵錘鑿子一類的工具,兩個衣著簡樸的孩子正用好奇與恐懼交織的目光看向自己。
真的不是我的家了。就在塔伯心中這樣自語的同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小腿傳來,他猛地回頭,只見那被自己推倒的婦女手中的鋤頭木柄已經擊打在了自己的小腿骨上。
來不及多想,僅僅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腿仍然能夠使用的塔伯奪路而逃,在身後女人的叫罵聲和呼喊巡邏隊的聲音中逃出了自己曾經的家。
天色漸暗,塔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如同失去思考能力的低階骷髏。
眼看大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曾經數量眾多的流浪漢也近乎絕跡,不遠處報名參加拓荒團的青年人們已經排成了一隊,塔伯長嘆一聲打算晚上就在市政廣場休息。
就在這時,他的視野之中出現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身高似乎略有增加,只是看上去瘦了不少,那人揹著一個簡易的布袋,就這樣待在隊伍之中。
塔伯彷彿被施加了一發亢奮術,一瘸一拐地向著那人走去。
“比爾,是比爾嗎?”
不遠處的年輕人扭過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眼中隨即被驚訝填滿,“父親?您回來了?”
相顧無言的兩人來到了市政廣場邊緣的公共長椅,比爾扶著塔伯坐下,兩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這是”猶豫再三,已經知曉了答案的塔伯還是開口了。
“如您所見,父親,我要參加拓荒團了。”年輕人的嗓音之中有些落寞也有些期待。
“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步?即使我被抓走了,家裡這麼多年攢下來的錢也足夠你生活了,更何況貝莉和翠絲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比爾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在腦海中組織了一番語言才回答道:“那天我正在郊外和那些男僕們打獵,並不知道城裡發生的事情。等到我們想要進城的時候,家裡才來人通知說城裡出了些變故,比較危險,所以我們又在城外待了兩天。
“等到我回家了才發現什麼都沒了您不知道被抓到了那裡,貝莉和翠絲她們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帶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聽到這裡,塔伯的臉上羞憤交加,只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當場,他追問道:“即便如此,就算是賣掉家裡的房子”
“因為當時有很多人都攜帶著家產和契約跑路,所以領主大人宣佈這些人全都有罪,房產契約需要重新簽訂。
“當時出了那樣的事,貝莉和翠絲阿姨,還有那些傭人們全都不見了,我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那棟屋子是咱們的家,所以”比爾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塔伯卻聽的越發明白。
“唉,我大概知道了。”萬念俱灰的塔伯看著不遠處逐漸變長的拓荒團隊伍說道:“你去排隊吧,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沒事,我明天再去吧。”比爾說著攙扶起父親,帶著他向著平民區走去。
兩人的腳步停在了平民區邊緣處數百個一模一樣的房屋其中一個的邊上,塔伯看著門口牌子上寫著的0924不禁感到大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