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
各自小憩了片刻。
二人出了客棧。
街市上並不繁盛。
做生意的小販很少。
而沿街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大門緊閉。
整個天空都是沙濛濛的,飛舞著沙塵。
而四周,幾乎沒有花草樹木。
一路走去,洛染和蕭陽的鞋履上已蒙了一層土灰。
目光探向前方几名輕履而行的男子,腳程很快。
二人對視了一眼,很明顯,這幾個男子是會功夫的。
洛染微斂了眼眸,跟上了他們。
大概行了一里路。
耳邊聽到了河流的聲音。
二人駐足了下來。
一盞茶的功夫,才繼續向前走去。
眼前的一條小河,因長期乾旱,水流並不豐富。
幾名老伯輕手輕腳的探下身子,用瓢舀水。
那幾名男子,則是從河邊一棵大樹上取下十幾個大木桶和些許的扁擔。
將這些拿到河邊,用瓢一瓢一瓢將水舀到大木桶裡。
二人輕輕走到河邊,用手捧著水,喝了幾口。
洛染瞥了一眼,身旁的一名男子。
用西境雲縣口音問道,“大哥,你們打這麼多水做什麼?”
男子眉間一擰,目光中蘊著兇狠。
看了一眼洛染,沒有理會他。
她輕輕笑了起來,“大哥,不要誤會,我和哥哥來自西境,準備去南鏡做生意,只是路過,看到你們這麼多木桶,好奇你們打這麼多水而已。”
男子冷聲威脅道,“與你無關,少管閒事,免得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丟的小命。”
洛染、蕭陽趕緊點頭彎腰道,“大哥教訓的對,我們再不敢了。”
男子哼了一聲,沒在理會他們。
二人對視一眼,輕輕離開了。
回到客房,洛染甩掉鞋子,將自己四仰八叉的扔到了床榻上。
如今失血過多,傷口還在疼痛。
走這麼一截路,她就覺得氣喘吁吁,沒了多少力氣。
額頭還滲出了細汗。
她心中對那幾名男子揣測了起來。
口音一聽便不是青陽府的口音。
有些接近帝都口音,但也不完全是帝都口音。
回想著那名男子虎口厚厚的繭,便知道是長年習武之人。
若是青陽府的駐軍,不可能說話威脅她。
而且駐軍應該在軍營附近專用的井裡打水,怎麼可能在百姓打水的河流裡打水呢?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是死士。
南境,花雨城。
今日,夜幕降臨時,胡浩峰、趙逸,知州秦儒雲和一些下屬官吏,帶著家眷們在凌雲王行宮參加宮宴。
宮宴上眾人不斷行酒,觀賞歌舞,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凌雲王將所有人掃過一遍。沒有發現異常的神色。
他今早趕到南境最南端的花雨城後,得知楚浩風沒有來南境,南境也並未收到任何訊息。
他便知,楚浩風和青陽王果真在花城就被人劫走了。
隨即派平陽侯帶著兩萬將士返回花城。
他則在南境巡視了一白天,準備明早直接回帝都。
正當他低眸沉思中……
一道清潤微嗔的嗓音傳來,“凌雲王,臣女趙靈兒敬您一杯酒。”
“是您給我們女子開了恩科考試,如今臣女已經是秀才了,特敬這杯酒來感謝凌雲王。”
夜景明看著身著翠綠衣裙的女子。
淡淡的神色打量著她。
女子生的恬靜淡雅,氣質如蘭。
話畢,趙靈兒抬眸,看向凌雲王。
神色微怔,眸光隱隱深了幾許。
高臺上的男子一襲藏青色錦袍,容顏妖孽絕美。
周身散出的。
卻是透著淡淡疏離的王者貴氣。
她趕緊將酒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口。
凌雲王淡淡道,“女子能考中秀才,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希望會試能一睹你的才華。”
趙靈兒一愣,隨即福了福身,“謝謝凌雲王的鼓勵。”
待女子走回座位。
凌雲王眸子看向手中的酒杯,眉間深凝。
女子恩科開放,也是他七年前,向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