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深了幾許。
整個太醫院的人,就連院首林大人也沒有這等縫製傷口的水平。
洛染曾經送過一個荷包給他,那荷包縫製的方法也是朝裡,和他傷口上的一樣,細密工整。
而且他知道自己傷口在心窩,若是平時,任何人,箭射到心窩,根本不可能有活的機會,包括他。
可是如今他竟然活了下來,他此時才意識到,能救活他的大夫,在凌雲國基本不可能有這樣的神醫。
想到洛染用藥丸救治那些麻風病人,看著那些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好轉,他陷入了沉思……
一個上午,上萬人翻遍山林,未尋到洛染。
夜景明眸色碎了寒冰。
他將明陽留下,帶著一千多人繼續尋找洛染。
明風帶著一千人去尋找青陽王
又派了一名士兵將林溪冉送往帝都。
他帶著近三萬將士,趕往南境。
南鏡,一年四季都是暖陽,糧食作物能種植三熟。
所以這裡的百姓很是富足。
先帝曾經將南鏡作為封地給了凌雲王,所以南鏡所有官員的任職都直屬凌雲王管轄範圍內。
駐軍提督胡海峰,是他從自己軍營中提攜過去的。
南境巡撫趙逸也是他一手提攜上來的,與謝允同窗,都曾經拜在林太傅弟弟門下的。
南境有五州八縣。這五州知州的任命,凌雲王未曾去管。
他分析了一路,也未分析出來,是出了什麼狀況。
要說胡海峰帶兵反了,他是不相信的。
那是跟他出生入死十幾年的將士。
趙逸是謝允推薦的,他與此人相處過十幾日,人品不差。
能有什麼情況讓楚浩風至今未趕回來呢。
除非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楚浩風和青陽王壓根沒出了花城,便被人給劫走了。
但是轉念一想,二人武功在帝都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何人能劫走他們呢。
夜景明想到這裡眸色更冷了下來。
青陽府是凌雲國以西南的邊境。
是青陽王的封地,但他自幼呆在皇宮,皇上臨終前也並未讓他回封地。
小皇上和凌雲王也未有讓他回封地的心思。
青陽府地勢偏遠,常年大旱。
蕭陽駕著馬車進入青陽府以來,由於春季的乾燥。
他們備的水竟是已所剩 無幾。
洛染慵懶的倚靠在車廂壁上,臉色帶著憔悴和蒼白。
她閉著眼眸,小憩著。
“你的傷確定自己可以治療?”蕭陽轉過頭,目光落向她,略顯擔心的開口。
洛染睜開眼睛,抬眸看向駕車的他。
淡淡一笑,“我的醫術可以,放心吧。”
蕭陽嘆了口氣,“你這一路下來,也沒醒來幾次,一直昏昏沉沉的。”
“流了那麼多血,昏沉很正常。”洛染將一縷飛揚的髮絲,掖到耳後,輕聲回道。
“對了,你那小藥箱也太能盛了吧。我把藥送給那些麻風病人,那些藥取出足足有幾萬顆。”
“嗯,裡面有機關的。”
“你從哪裡弄到的這麼神奇的小藥箱?”
洛染想了想,“師父給的。”
“你師父絕對是個世外高人。”
“或許吧。”
蕭陽目光朝四周探去。
路邊不遠處,聽到了溪水聲。
他忙駕著馬車往聲音的方向趕去。
果然,有一條細長的小河隱蔽在樹木之中。
蕭陽拿著皮囊水壺,跳下馬車。
洛染緩緩挪到馬車車轅上。
目光遠眺前方。
田間地頭都已乾涸,大塊裂痕相連在田間,蔓延的看不到盡頭。
四周的花草樹木,也都是蔫耷輕卷的。
毫無生氣。
而眼前的這條小河,也只是短小水淺的樣子。
迎面而來的輕風,都卷著乾燥的灰土顆粒。
她未曾想到凌雲國的西南邊境,竟然如此的荒涼乾旱。
這才是三月的春天,剛剛開始。就如此的乾燥了。
心中不由驚訝,為何朝堂不發展引渠工程呢?
蕭陽拿著皮囊水壺坐在了她的身邊,將水壺遞給她。
輕聲道,“先抿著潤潤嗓子,一會找到客棧,喝些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