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的手指很冷,接觸到面板的那一瞬間,讓伊藤寺久遠忍不住一顫,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雪莉正輕柔地在她的傷口周圍打圈,用溫水輕輕沖洗著,儘量避免觸碰到傷口本身。
伊藤寺久遠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偶爾還是會有輕微的抽搐。
看到她這副樣子,雪莉不禁有些心疼:“很疼是嗎?”
“沒有,一點也不疼……噝!”
伊藤寺久遠原本還想要逞強一下,卻沒有想到紗布從傷口處扯下來的時候有多麼的疼,那感覺就好像硬扯脫了一層皮。
這未免也太痛了吧!
小說裡那些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的,果然是騙人的!
見她疼的整個人發抖,雪莉的目光變得憐憫。
組織裡的這些人,別說是被子彈擦過身體了,就算是被子彈直接打穿,都儼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感到恐懼了吧。
可是伊藤寺久遠,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丁點的擦傷都可以讓她疼上了很久了。
想到這裡,雪莉突然問道:“久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啊?”
因為剛才疼得太要命了,伊藤寺久遠整個人都看扭曲了起來,冷不冷的卻聽見雪莉問了一句話。
“就是……你被抓回來的地方。”雪莉將溫水緩緩的淋在了伊藤寺久遠的身上:“我聽琴酒說,他是在……嗯,做完生意,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了躲在灌木叢裡面的你。那個人疑心病一向很重,所以他便想要去看看是什麼人,沒有想到會是你,也沒想到你的……噗,你的蛇把他給咬了。”
原本還在為伊藤寺久遠感到難過的雪莉,突然有些憋不住的笑出了聲。
沒辦法,一想到那個可以在組織裡面一手遮天,冷血無情的人,根本想象不到,居然有人能夠傷得到他,而這個人不僅出現了,甚至還不是個人。
尤其是一想到消毒他傷口的時候,她還故意將實驗室的碘伏給藏了起來,特地用酒精幫他消得毒。
足足一指長的傷口,酒精直接淋下去的時候,他的整條手臂都爆起了青筋,彷彿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的手骨給捏碎一樣,可即使是痛到這樣的程度,他也依舊面不改色。
看著那張冷峻不驚的臉,再想象一下,他私下有多麼的痛,卻又強撐著面子不表現出來,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小丑。
聽到雪莉的語氣變化,伊藤寺久遠也get到了她的笑點,悠悠道:“雪莉,壞心眼哦。”
“啊啦?我就是壞心眼不可以嗎?”雪莉的語氣恢復平淡,故意說道:“還是說你覺得,比起我來,那個人更好心?”
“才不是呢!雪莉最好了!”
一旦回想起那個人那副恐怖,想要吃人的樣子,伊藤寺久遠就感覺頓時毛骨悚然,剛想要辯駁兩句,誰想動作太大,直接就往後摔去。
“笨蛋——”
剛才為了幫伊藤寺久遠將紗布取下來,雪莉坐的離她相當的近,她這麼一轉身,同時也直接將雪莉給向後一撞。
“哐當——”
“嘩啦——”
花灑裡面的溫水緩緩淋在她們的身上,準確來說是淋在伊藤寺久遠的背上,滴滴細水從她的身上滑落,水滴凝結在她的髮絲,順著髮絲滴落在了雪莉的臉頰上。
雪莉瞪大著眼睛,看著扶手撐在自己面前的伊藤寺久遠,伊藤寺久遠同樣看著不小心被自己壓在地上的雪莉,兩人的呼吸不約而同的變得急促了起來。
伊藤寺久遠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心跳加快,她的雙手撐在雪莉的臉頰旁,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剛才的失衡而突然拉近,彼此的呼吸與水氣交織在一起。
雪莉的眼睛閃爍著流光,而從她的眼睛,伊藤寺久遠只能看得到自己。
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伊藤寺久遠能感覺到雪莉的體溫,以及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她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雪莉的臉上,也不知道是被熱水熱的,還是因為她……此時此刻的雪莉,臉真的很紅。
雪莉感受到了伊藤寺久遠的目光,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不好意思的抬起了手,用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臉:“笨蛋……你還不快點起來……”
“哦哦哦!”
伊藤寺久遠猛得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問題,迅速地起身,順便將雪莉給拉了起來。
伊藤寺久遠緊張的抿唇,她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失去平衡,還把雪莉壓在了身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