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九和山娃子,走進了破敗的山神廟。
這裡年久失修,神像早已坍塌。
在大殿的一角,乾草堆上半臥著一個紅披風的少女,正是那個龍姑娘。
胡九九看到她,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毛。
為什麼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能看到她?
她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身世與背景?
連巨靈地宮那樣神秘的所在,她都能來去自由,非等閒之輩。
胡九九想了想,走到大殿另一側,距離龍姑娘兩丈開外的地方,坐了下來。
山娃子轉身走進了大殿旁的偏房。
左右兩間小小的屋子,山裡的獵人,存放儲藏打下的獵物。
不一會兒,胡九九看到山娃子,抱出一捆乾草來,給兩個人鋪成了兩個床鋪。
此時,廟外的天空裡,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這是什麼天氣?方才趕路的時候,月明星稀明明是一個晴朗的夜空,才短短片刻,居然陰雲密佈,似乎狂風暴雨也在所難免。
胡九九本想離開山神廟,尋一處乾淨的樹林草地安歇,無奈風雲突變,也只能在此安歇了。
有了兩個媳婦兒的胡九九,對於男女之事並不排斥也沒有侷促不安的感覺。
只不過,共處一室的這個紅衣少女,絕非等閒之輩。
上次她在豆腐坊出現時,胡九九失去了身邊的阿喜和兩位好兄弟。
難道這都是巧合?
胡九九一言不發,背對著少女盤膝打坐,調運內息。
忽然,一股甘甜的香氣,飄散了過來。
“真香啊!”
原來是紅衣少女,不知何時在攏起的火堆上架烤了幾個香甜的紅薯。
山娃子看到這裡,也不甘示弱,跑到自己和阿爹挖的地窖裡拽出一隻山雞和一隻野兔。
拿到廟外的山泉邊,洗淨剝皮後,拿到火堆前,也要烤著吃。
“哎呦喂,這位小兄弟。這篝火是我升起來的,我最不喜歡人家把油乎乎的肉放我身邊了,你自己生火自己烤,行嗎?”
望著紅衣少女一臉認真的樣子,山娃子撓了撓頭剛要說話,身後的胡九九卻開口說道:
“山娃子,不要打擾人家,我們自己烤。”
山娃子也只得抱來一堆幹樹枝,胡九九摸出身上的火摺子,點燃了樹枝。
隨著火苗升騰而起,山娃子剛要遞上串了木棍的野兔,廟門居然被一陣狂風吹來。
霎時,火苗被吹滅!
等山娃子起身關好了廟門,紅衣少女面前的火堆裡,星星之火種,復燃成火苗,空氣中瀰漫著烤紅薯的香甜味道。
肚子不自覺的咕嚕嚕的叫著,山娃子嚥了口唾沫兒,走到紅衣少女面前,討好地說道:
”小姐姐,能不能先給我倆一塊紅薯墊墊肚子,等我的野兔和山雞烤熟了,咱們一起吃,你看行嗎?”
紅衣少女抬起粉白凝脂一般的臉龐,瞥了一眼遠處默不作聲的胡九九,說道:
“同是風雨趕路人,本姑娘一向樂善待人,既然有緣同住一地,拿去吃吧。”
說著話,遞過來兩個香噴噴的烤紅薯。
一路的奔波,此時的胡九九已然飢腸轆轆。
他展開自己的包袱,麵餅和醬肉都是冷冰冰的。
想再次生火,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樹枝和乾草都溼漉漉的,難道是方才的寒風夾帶了秋雨一起進來了?
山娃子把香噴噴的烤紅薯送了過來,胡九九道了一聲謝,就吃了起來。
那一邊,烤的野兔和山雞都抹了鹽巴和香葉用泥巴包裹好,在火上炙烤。
不多時,香氣四溢,讓聞到的人直流口水。
三個人飽飽吃了一頓。
飯後,山娃子把地下的雞骨頭收拾乾淨,開啟廟門準備丟到外面。
誰成想,外面的雨中,突然出現一隻大蟒,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叼住了山娃子,迅速抽離身子,消失在雨中。
山娃子的慘叫聲由近及遠,急壞了胡九九。
畢竟,同路探山的夥伴,出了意外作為大哥肯定要奮力救護。
等胡九九衝出廟門,迷霧濛濛的山中,飄著細雨。
山娃子,你在哪?
胡九九感到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