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九在悽迷的雨霧過後,頭腦一陣眩暈。
好一會兒,他定了定神,慢慢轉身,回到了廟裡。
回到自己的乾草堆上坐下,胡九九正暗自懊惱。
忽然聽到對面五尺外,那個烤火的紅衣少女咯咯笑道:
“哎呀剛才出去兩個人,怎麼一轉身,就回來一個,那位小兄弟怎麼不見了?莫非被妖怪抓去當點心給吃掉了?”
胡九九心裡正在懊惱,就聽那個紅衣少女又說道:
”幹嘛愁眉苦臉的,難道他是你至親弟弟不成?”
胡九九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冷言懟回去道:
“你這位姑娘,心腸好薄涼。我們雖然非血脈弟兄,同路結伴,也是守望之情,他剛才出了意外,被一條大蛇叼走,生死未卜。
我救護不及,總是於心不忍,希望佛主保佑他能脫離危險。”
說完話,胡九九把身子轉側過去,不屑再看那少女。
這紅衣少女相貌秀美,紅潤的臉蛋上,一雙亮如秋水般的大眼睛露出自信的神采。
白玉凝脂般的面板上,高高的鼻樑下,是一張俏皮的小嘴兒。誰看到這樣一個少女能不喜歡呢?
胡九九作為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自然對這紅衣少女也是心有好感,這漂亮的姑娘還曾經在地宮裡給自己指過路。
但是,胡九九的心裡,始終裝著自己的楚楚和阿喜兩位媳婦兒。
那是身與心的交流,靈魂與肉體的結合。
楚楚那溫柔善解人意的眼神,曾經的夜晚裡她煲好了參雞湯……溫暖的畫面常常出現在胡九九的腦海裡。
阿喜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對於胡九九也是從猜疑到信任,從傾心到託付終身!
如今,阿喜被天降巨碗掠走了,胡九九心裡一片憤懣。
就是和這個漂亮的小丫頭同處一個廟宇中避雨過夜,他也是能夠把持自己的言行和念頭,沒有非分之想。
紅衣少女看到胡九九側身盤膝打坐,並沒有孤男寡女共處的尷尬與輕薄,眼睛裡的神采更加熾盛。
望著這個不算特別強壯的男人,他眉清目秀,眼睛很黑很亮,望過來一眼,少女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這個男人看樣子不是那種好色之徒,無論他有沒有過人的本事,品德都是最重要的,不知他能不能……
廟外的風聲時遠時近,夾雜著隱隱野獸的嚎叫聲。
在這深山荒廟的周圍似乎有一層煞氣,慢慢的把廟宇收緊!
猛然間,神像後側的一扇木窗,被”砰”的撞開!方才那條叼走山娃子的巨蛇居然闖了進來。
胡九九從調息吐納中回過神來時,發現紅衣少女被巨蛇叼在口中,正往窗外拖去。
救人!這個念頭不用猶豫,胡九九作為玉虛宮記名弟子,本能地衝向蛇口中掙扎的紅衣少女。
就在她即將被巨蛇拽出視窗的那一刻,胡九九抓住了她的腰帶。
巨蛇的力量很大,兩個蛇眼像紅透了的柿子,狠狠地盯著胡九九。
胡九九毫不客氣,一手拽著紅衣少女的腰帶,另一隻手攥成拳頭砸向蛇頭。
紅衣少女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驚嚇,發出刺耳的叫聲。
蛇頭猛然鬆口,消失在窗外的雨霧中。
胡九九趕到窗邊,只看到了一片黑濛濛的山林,隨著風雨在飄搖不定。
胡九九把撞壞的窗子。重新拼湊地安在牆上,破裂的縫隙裡塞進稻草,總算隔阻了風雨 。
倒在地上的紅衣少女,此時昏迷不醒,衣衫凌亂不整。露出白玉蔥藕般的胳膊,散落的秀髮半掩著臉龐。
胡九九為難的搓搓手,還是彎下腰,抱起地上的姑娘,把她放回到乾草堆上,幫她舒展手腳,讓她側身朝內睡去。
胡九九回到自己的草堆床榻上,繼續調運內息。
他沒看到的是,側身睡去的紅衣少女,嘴角似乎上揚,掛著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