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身子一顫,神色瞬間緊張,回過神來趕緊整理自身穿戴及容貌,一邊說道:“這太上皇的聖旨究竟所為何事,居然會來到這女史住所來頒佈?”
抱琴也是滿臉的不解:“小姐,莫急,咱們且一同隨其他女史前去接旨,聽聽是何旨意。”
賈元春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帶著抱琴匆匆出門接旨。
見女史所內的人以及賈元春皆來齊了,馮保展開太上皇的聖旨,高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太上皇,敕曰:
孤雖遜位,心仍系天下。今賈家之女元春 ,秀慧端莊,賢良淑德,孤心甚悅。特封其為德妃,入居後宮,以伴孤側。
望...”
“陛下駕到!!!”
這一聲嘹亮而又尖銳的高呼讓在場眾人皆驚,馮保的宣讀也戛然而止。
只見當今皇帝慶武帝龍行虎步而來,面無表情。太上皇的旨意被中途打斷,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詭異。
本就因為接旨而跪地的賈元春與眾人趕忙調轉方向行禮,心中卻更是惶恐不安,在宮中之人沒有多少傻子,都是多少有些本事與智慧在身,自然明白當今陛下與太上皇之間的不合。
賈元春更是心驚膽戰,皆因為此前太上皇聖旨中可是明確提到她,要封她為德妃,陪伴太上皇左右,現在卻...。
賈元春清楚的明白自身有可能已經莫名其妙的捲入到這兩位至尊爭鬥的旋渦之中。
此刻,她的額頭已佈滿細密的汗珠,臉色煞白,心跳如鼓,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但她努力保持著表面的鎮定,不讓自己的恐懼流露出來。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冷冷地掃了一眼馮保手中的聖旨,又看向跪地的一眾人,在夏守忠的暗示下看向賈元春,目光深邃難測,並未讓眾人平身。
此刻的馮保手持太上皇聖旨,跪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最終在慶武帝強大氣勢的壓迫,趕忙下跪叩拜:“奴才馮保,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武帝依舊沉默不語,空氣彷彿凝固一般,一眾人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良久,慶武帝才轉頭向身邊的夏守忠說道:“宣旨。”
夏守忠趕忙應道:“是,陛下。”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惟乾坤定位,道協於陰陽;內外有章,治隆於家國。諮爾賈氏元春,毓秀名門,稟資敏慧,賢孝才德,久著宮闈。
自入宮以來,恪盡職守,勤慎有加,協理後宮事務,悉心侍奉朕躬,功績顯著,朕心甚慰。
今特晉封爾為鳳藻宮尚書,加封 賢 妃,賜居鳳藻宮,以彰爾之賢能,顯朕之隆恩。望爾秉持恭順,益加勤謹,佐助皇后,整肅宮闈,和睦眾嬪,為六宮之表率,勿負朕之期望。欽此。”
此旨一出,在場眾人皆震驚不已。
賈元春心頭一顫,她此刻早已被這兩道聖旨震驚得跪地不起,甚至沒有任何反應。
雙帝爭妃!!!
即便翻閱史書也是獨一份的存在,不知這突如其來的冊封是福是禍。
直到夏守忠提醒道:“賢妃娘娘,還不快起來接旨謝恩。”
賈元春這才恍然大悟,當即叩頭謝道:“臣妾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即欲要雙手接過聖旨,突然...
“慢著!”
一道渾厚聲音自遠處傳來。
宮中盡是女眷以及太監,能有如此渾厚的男性嗓音顯而易見——太上皇!
眾人再是一驚,紛紛循聲望去。
只見太上皇在一眾太監宮女的簇擁下,緩緩走來。他面色陰沉,目光直直地落在慶武帝身上。
慶武帝卻面帶笑意,只是那笑意中隱隱透著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意味,卻又並非那般明顯。他朝著太上皇微微躬身行禮,從容說道:“兒臣拜見父皇。”
太上皇冷哼一聲,面色陰沉如水,怒聲道:“皇帝,你這究竟是何意?孤的旨意尚未宣讀完,你便急著封妃,難道當真不將孤放在眼中?”
慶武帝依舊噙著那抹似有若無的笑,緩緩說道:“父皇息怒,兒臣此舉實是為了後宮的安穩考量,更是為了大慶的江山社稷著想。賈元春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如此女子,理應受封。”
太上皇怒不可遏,暴喝道:“荒唐至極!孤早已先下旨封她為德妃,讓其陪伴孤左右,你竟敢公然違抗孤的旨意!實乃不孝之道也,也敢稱為大慶的社稷為想,孤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