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蘭趕忙放下手中書本,恭恭敬敬地應道:“是,二叔。” 而後快步跟著賈玌走出學堂。
來到學堂外的一處幽靜角落,賈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的寒霜褪去幾分,溫和地看著賈蘭:
“蘭哥兒,在這學堂裡,讀書可還順利?先生授課,你都能跟得上嗎?”
賈蘭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堅定,回答道:“二叔,蘭哥兒在此讀書,一切順利。先生所授內容,我都能理解吸收。同窗們雖有時吵鬧,但並不影響我專注於學業。”
賈玌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讚許:“嗯,你能在那般嘈雜的環境中保持專注,實屬難得。我且問你,這《四書五經》你如今讀到什麼程度了?背誦得如何?”
賈蘭思索片刻,有條不紊地說道:“回二叔的話,《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四書,我已全部熟讀成誦,其中深意也在先生講解下略有領悟。
《詩經》我已背至《小雅》部分,《尚書》也背了大半,《禮記》正在研讀背誦當中,目前已掌握不少篇章。
《周易》和《春秋》相對晦澀難懂,但我每日也有誦讀,已能通順背誦一些段落。”
賈玌聽了,心中暗暗驚歎,才十歲不到就學了那麼多,更是在這等環境下能沉下心來學習,算得上是出淤泥了。
不愧是賈家落敗後唯一的後起之秀啊!!!
這等年紀就如此勤勉好學,進度遠超同齡人,賈玌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那對於這些經典,你覺得哪一部最難理解?”
賈蘭微微皺眉,認真思考後說道:“侯爺,蘭哥兒覺得《周易》最為難懂。因為...因為...”
賈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猶豫豫的不敢開口。
但賈玌也多少有些明白,賈代儒和賈瑞不行,賈代儒本身連個秀才都不是,要是教這等知識多少有些誤人子弟!
至於賈瑞...呵呵!
賈玌想到此此處,心中更加確定了要讓賈蘭去國子監的想法。
他微笑著說道:“蘭哥兒,你的勤奮和好學,二叔都看在眼裡。正好啊,我手中現有三個推薦去國子監讀書的名額。
國子監匯聚了天下英才,更有博學多才的先生們悉心教導,那裡的同窗也都是志存高遠之士,相信在那裡,你能在哪裡學到更多。”
賈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二叔,這...這是真的嗎?國子監...那可是讀書人的聖地。”
要知曉李紈的父親也就是賈蘭的外公就曾任國子監祭酒。
賈蘭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國子監是什麼地方呢,更何況李紈還時常在他耳邊說起,那可謂是天下讀書人嚮往的地方!
賈玌見自家後輩如此有出息,忽然明白為什麼此前小說裡家族長老看到自家後輩有天賦有出息時為何如此開心的感覺了,大笑著點頭:
“自然是真的。二叔覺得你有這個資質和潛力,去國子監深造,將來必能有一番大作為,一會我就去和你母親說,不必擔心什麼,有什麼難處可以跟二叔說。”
賈蘭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二叔如此看重蘭兒,蘭兒定當加倍努力,不辜負二叔的期望。只是……”
賈玌挑眉問道:“只是什麼?蘭哥兒但說無妨。”
蘭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二叔,我在學堂有一位同窗好友,我們平日裡一同用功讀書,相互勉勵,還曾相約將來要一同考取功名。如今我若去了國子監,便怕與他分離,也擔心他會因此失落。所以……所以我想問問二叔,能不能也帶他一起去國子監?”
賈玌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賈蘭小小年紀,如此重情重義。他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你這同窗是誰?書讀得如何?”
賈蘭趕忙說道:“他叫賈菌,是咱們賈家旁支的子弟。他讀書十分刻苦,和我的學習進度差不多。
我們時常在一起用功學習探討,彼此都收穫很多。他對經史子集都有濃厚的興趣,見解也頗為獨到。”
賈菌!有點印象。
這賈家族學中還能在讀書這方面跟得上賈蘭的!
就這破地方能出個賈蘭也有李紈很大功勞了,沒想到還能有第二人!?
賈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去把賈菌叫來,我見見他、考考他。若確實如你所說,我便也帶他一同前往國子監。”
賈蘭一聽,頓時面露欣喜之色,忙應道:“多謝二叔!我這就去。”說罷,轉身快速跑回學堂。
沒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