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連夜冒雨趕路,您該休息了。’”
博爾晉輕聲提醒在火燭旁思緒紛飛的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七分疲憊以及三分憂心,他擺了擺手說道:“博爾晉,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博爾晉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大汗,從您起兵之初,我便跟隨您左右,至今已有三十餘載。”
“三十多年了,時光匆匆啊!”
努爾哈赤雙目望向那不斷跳動的火燭。昏黃的燭光在營帳內搖曳不定,將他那因蒼老而滿是溝壑的臉龐映照得明暗交錯。不禁感嘆:“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博爾晉心頭一震,連忙單膝跪地,語氣堅定地說道:“大汗,您乃天生雄主,自起兵以來,戰無不勝。如今這區區困境,怎能阻擋您的步伐?後金的輝煌必將在您的引領下實現!”
努爾哈赤長嘆一口氣,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話雖如此,可這一路的艱辛,又有誰知?此次攻打廣寧,若是失敗...我已經六十有五了!”
博爾晉起身,走近努爾哈赤,安慰道:“大汗莫要太過憂心,將士們皆願為您赴湯蹈火。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廣寧必能拿下,況且,貝勒們各個驍勇善戰,智勇雙全,有他們在,何愁大業不成?”
努爾哈赤微微頷首,重新看向跳動的火燭,腦海中浮現一道身影,身著鎧甲,手持長槊,騎著駿馬,不禁抿了抿嘴唇,總覺得心神不寧,喃喃自語道:“但願如此吧......”
博爾晉面露憂色,再次勸道:“大汗,您的身體要緊,將士們也都需要您保持精力來指揮作戰啊。”
努爾哈赤緩緩起身,語氣不容拒絕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靜靜,多派些人進行巡邏不可大意。”
博爾晉行禮後退出營帳,努爾哈赤獨自在帳內,思緒依舊翻湧。
...
遠離後金大軍駐紮地的遠處,兩名身著皮甲的斥候小心翼翼地朝著後金紮營地的方向摸索前進。
斥候都是精挑細選並經過培訓出來的能人異士,即便在黑夜目力也遠超常人,避開後金的明哨暗哨,在草叢、樹林以及黑夜的掩護下,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待到能看清後金營地輪廓的遠處,一人低聲說道:“此地暫且由我來進行觀察,我看看還能不能再往前靠近些探查。不過太過危險,你先回去稟報於將軍此處情況。”
另一人應道:“保重!”
說完,便悄咪咪地轉身往回走。
那人看著同伴離去,再次不動聲色地往前靠近了一點,仔細觀察著後金營地的大致佈局和規模。
賈玌手握火把帶頭行軍,時不時回頭望向身後麾下將士,向一旁的牛繼業說道:“關注好士兵的狀態,可不能因為這點疏忽而導致戰鬥力下降,得不償失!”
牛繼業鄭重地點點頭,說道:“將軍放心,末將一直盯著呢。”
賈玌微微頷首,繼續領著隊伍前進,馬蹄聲和士兵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待行軍不久,賈玌大手一揮,勒令全軍禁止,並喝道:“誰!?”
此話一出驚得士兵們紛紛拿起武器,不過未等到後續有什麼動作便傳來幾聲哇叫聲。
賈玌聽到這熟悉的哇叫聲,神色稍緩,說道:“是自己人。”
隨即斥候在距離賈玌不遠處下馬,快步上前,行禮稟報:“將軍,我等發現後金約有四萬人在沙嶺一帶紮營休整,距離此地大概十里地左右。”
賈玌目光一凝,問道:“可看清他們的防禦部署?”
斥候回道:“屬下不敢太過靠近,只能大致看出他們營帳分佈範圍頗廣,防守似乎頗為嚴密,現有一名同僚還在密切關注後金動向,我特前來與將軍彙報。”
賈玌略一思索,轉頭對牛繼業說道:“牛將軍,將士們和戰馬一路奔波,即便一人雙騎甚至三騎,也都疲憊不堪。先讓騎兵部隊在此進行短暫休整,待恢復些體力,我先前去探查一番再做打算。”
牛繼業點頭應道:“將軍所言極是,末將這就去安排。
賈玌帶著林宇等親衛二十來人,在斥候的引領下,向著後金營地悄悄摸去。
斥候趕忙回道:“將軍,他還在前方繼續監視,以防有什麼變故。”
待離後金營地更近一些時,賈玌揮手示意眾人停下,仔細觀察著營地的情況,心中默默盤算著進攻的策略。
過了一會兒,賈玌等人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