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和樹住在同一個小區。這天,洋抱著籃球來到球場上,打算盡情地揮灑汗水。剛到球場,就看見樹坐在場邊。洋走上前去,問樹來不來打籃球。樹抬起頭,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洋說:“打乒乓球吧。” 洋倒是無所謂,對他而言,只要有球玩就行,他也從不會專門去練習各類球技,只在意玩得開不開心。於是,洋和樹便打起了乒乓球。可沒打一會兒,就出事了。原因是小區的器材經常會遭到損壞,而洋今天碰巧摔了一下球拍,雖說只是湊巧,但運氣實在不好。對方竟然把他倆的單元樓和名字記了下來,還威脅地說:“你們倆個守在這裡,誰破壞器材抓住他,然後來把你們自己的名字消掉。” 洋心裡想著,能想出這麼個制度的人一定是個 “天才”,這不僅高估了人們的臉皮厚度,也高看了人們的道德程度。偏偏洋從小到大都沒犯過什麼事,看到自己的名字被記下後,心裡頓時湧起一種無端的恐懼。洋向來把自己的名聲和尊嚴看得很重,畢竟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而且他也覺得絕不能讓父母知道自己出了這種事。然而,這命令對樹卻沒什麼影響,樹滿不在乎地問洋還打不打。洋搖了搖頭,樹便無所謂地回家了。而洋卻只能在冷風中無奈地 “抓人”。日後,洋回憶起那天的感受,只覺得自己太蠢,滿心都是悲哀和無奈,對那個想出這種缺德主意的人充滿了憤恨,也對自己當時的懦弱感到憤憤不平,為什麼自己要在這寒風中受這份罪,而那個始作俑者卻能逍遙法外?
洋在那裡守著,抓到了好幾個人。他理直氣壯地走上前去,要求他們說出名字,卻沒想到被他們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洋既不會逼迫人,更不會騙人,只能在大風天裡,聽著走廊裡呼嘯的風聲,乾巴巴地坐在那裡 “抓人”。“抓” 到最後,洋有些著急了。他看著對方神色中那種明顯的 “我沒做壞事” 的樣子,就算知道對方在騙人,他也無可奈何。結果,洋的父母被通知了這件事,可奇怪的是,父母既沒責罵洋,也什麼都沒說。洋最後也沉默不語,他只是覺得自己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灰,也不知道該向誰訴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外面孤身一人,沒人能真正理解他此刻的委屈和憤怒,而他也不願向別人提及這件丟臉的事,只能將這份憤憤不平默默地埋在心底,任由它在心中發酵,成為一段難以釋懷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