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對話,輕得就像怕驚擾了這周遭的空氣。
振杰不再多言,把那疊詩稿一股腦兒遞過去。骨小姐的手頓在半空,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接過。見她沒有要把詩稿塞進放電包的意思,振杰又問:“他的手稿原件呢?”
“嗯。” 骨小姐依言將手稿放進包裡,抬眸看向振杰,“其實,論起來,你比我更有資格儲存這些。他…… 沒親人嗎?”
“有是有,可都不懂詩。他有個姐姐,一直在四處尋你。”
“別告訴她。” 骨小姐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放心,我不會說的。” 振杰連忙應道。
“嗯。” 骨小姐極力剋制著情緒,頓了頓又問,“你…… 還知道些別的事兒不?”
“我多少猜到了一些。” 振杰微微皺眉,似是陷入了回憶。
“嗯。” 骨小姐又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地上。
振杰也不管她究竟想不想聽,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他具體做啥營生,我不太清楚,可他起初認定你們倆之間不會有啥結果,畢竟在旁人眼裡,這段關係太過離譜。但後來,他又猛地意識到,也許一切皆有可能。只是,他沒辦法再來找你了,現實不允許啊……”
骨小姐一直低著頭,此刻卻緩緩揚起了臉,振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優美的下顎線上。
“你得珍重自己,他心裡可一直把你看得極重。” 振杰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懇切。
“嗯。” 骨小姐又是一聲輕應,可那微微顫抖的聲線,卻洩露了她心底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