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坦言(1 / 3)

小說:湖畔詩人 作者:最喜歡雷雨天

一週,星期剛從書館借了書出來,就晃悠到店裡,跟華他們碰頭,大夥湊一塊兒嘮嘮嗑。往常呢,多數時候也就是扯扯學業上的事兒,無外乎今兒個老師又佈置了啥難題,誰誰又在考試裡栽了跟頭之類的。

可這周,卻像是被命運的手撥弄了一下,註定不一般吶。三人圍坐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竟嘮到了畢業之後的規劃上頭。雖說都是些半大孩子,對未來到底要幹啥,心裡都沒個準譜兒,可一聊起來,那股子熱乎勁兒就上來了。

樹晃著腦袋,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開始大談特談起來:“以後啊,我鐵定得站在領獎臺上風光風光,到時候我可得可勁兒凡爾賽,給臺下那幫傢伙猛灌心靈雞湯,把他們聽得一愣一愣的。” 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把星期逗得前仰後合,直拍大腿。樹呢,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模樣,也不知他是真這麼想,就圖個樂子,還是想顯擺顯擺自己那所謂的幽默。眼瞅著如今,樹和星期在時光的揉搓下,交集越來越多,多到都快分不清彼此的輪廓了。至於當不當對方朋友這檔子事兒,反倒像被風一吹就散的輕煙,沒了計較的價值。這讓星期不禁想起早些時候的自己,心心念念著尋個靈魂伴侶,現在想來,只覺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不知從啥時候起,星期開始厭煩一本正經地掰扯未來、暢談夢想,在他看來,夢想就像那天邊的雲霞,看著美,可離得太遠,遠到他都沒了追逐的勁兒,覺著沒啥是非做不可的。

星期打小兒就常被口腔潰瘍糾纏,那玩意兒跟個不定時炸彈似的,毫無徵兆就爆開了。每次疼得他齜牙咧嘴,可他大多時候都懶得去瞅醫生,就硬扛著,尋思忍忍也就過去了。他操著一口帶著家鄉味兒、有點變形的口音,開啟了話匣子,談起對未來的看法:“我啊,一直擱心裡琢磨,我到底追尋個啥呢?眼瞅著都高二了,我這人吧,幹啥都沒長性,對每天按部就班的日子倒挺知足。(說著,星期習慣性地責備了自己一句)有時候,稀裡糊塗一抬頭,嘿,太陽都西沉了,一天又沒了。不過偶爾呢,我又跟打了雞血似的,能一股腦兒把事兒給辦完……”

不知不覺,三年的青蔥歲月,就跟手指縫裡的沙子似的,悄沒聲兒地溜走了。星期感覺自己像是記了些啥,可細究起來,又覺著只是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就像午後打個盹兒醒來,人是精神了,可腦袋裡那點思緒,飄飄忽忽的。走在大街上,他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直髮懵:我追求的到底是啥玩意兒?學習這事兒,到底圖個啥呢?

這日子過得好好的,突然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星期卡在這兒,死活找不著答案。他心裡門兒清,這答案,旁人給不了,只能自己個兒慢慢摸索。他又悶聲悶氣地嘟囔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今兒個的我和未來能掛上多大鉤,到最後能得著啥。”

說完,星期就跟被抽了魂兒似的,再次陷入沉默。對面的人也像是被他這股子消沉勁兒給傳染了,半天都沒吭一聲。

良久,華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僵局:“我這會兒對未來的規劃吧,是想考進一所大學,最好是醫學方面的,往後能到醫院謀個差事。” 華髮言的時候,那氣場就跟上臺領獎的主兒似的,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對未來的路看得明明白白。她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旁人聽了,保不準得尋思這姑娘有點裝,在凡爾賽呢。可星期瞧在眼裡,心裡頭滿是羨慕。華可不管別人咋看她,就像她這番話,純粹是說給自己個兒聽的,正經得讓人覺著有點可愛的 “軸” 勁兒。

這周學校大發慈悲,放了個小假。三人吃飽喝足,一拍即合,決定去江邊溜達溜達,順便玩個痛快。

夜色像塊黑綢子,輕輕裹著他們,仨人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朝著江邊走去,走著走著,還能瞅見天邊時不時炸開的煙花,絢爛得有點不真實。到了一片剛犁過的地兒,在西南這塊地兒,這麼大片平整的地可不多見。他們童心大發,索性在這兒放起了煙花。

寂靜的夜裡,終於有人打破了這份沉默。星期只覺喉嚨像被啥東西哽住了,可心裡那股傾訴的慾望卻如潮水般洶湧。他們扯著嗓子,合唱了一首歌,不是那首耳熟能詳的《夜空中最亮的星》,而是一首英文歌,歌名早忘到九霄雲外了,只記得在網上火過一陣子,就記得高潮那幾句,一遍又一遍地唱著,聲音越來越響亮,像是要把心裡的憋屈、迷茫都給吼出來。

星期都不知道自己抽了啥風,從小到大,他就跟個悶葫蘆似的,極少主動袒露心聲,年紀越大,嘴就跟被上了鎖似的,越難撬開。這會兒,他磕磕巴巴,用零碎得像拼圖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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