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病痛與煩惱都被拋諸腦後。這荒誕的人生啊,有酒作伴,倒也不算太過孤寂。
每逢樂隊輾轉至新的地方,我便仿若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總是難以抑制地撒謊。
“喲,看來你就只會玩古典的玩意兒吧?” 有人這麼問我。
“不,我還會拉二胡呢。” 我脫口而出,那語氣就像是在宣告一個了不起的秘密。
“你搞民樂的?” 對方的眼神裡透著疑惑。
“不,我身在樂隊,不過也略通民樂。” 我佯裝鎮定,可心跳卻莫名加速。
“哦?那你擅長拉啥,在民樂這塊兒?”
“花旦小鼓。”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心裡卻直髮虛。
“噢!還有別的不?”
彼時,我們正為演出緊鑼密鼓地籌備著,裝置除錯的嗡嗡聲響個不停,金晃晃的樂器在燈光下閃爍著光芒,一切看似就緒,可我的謊言卻在他那不經意的一瞥間,有了被戳破的危機。
週三啊,我時常覺得自己仿若被慾望的潮水裹挾,全然不知它何時會洶湧而至,將我徹底淹沒。我既鍾情於同型別的老牌搖滾歌手,痴迷於他們狂野奔放的嗓音中所蘊含的力量,那種彷彿能衝破一切枷鎖的激情;又對一些傳統的、古老的東西有著難以言喻的眷戀,就好比那些在歷史長河中沉澱下來的民樂,婉轉悠揚,恰似潺潺溪流,滋潤心田。有時我甚至天馬行空地遐想,那些往昔不肯種地、叛逆得如同要被砍頭的 “異類”,卻機緣巧合地端坐於皇家殿堂之上,享受著尊榮,這般荒誕的場景,也只有在現代社會,才能容得下這般多元的可能吧。
週三,我心底一直潛藏著一個渴望,期望能尋得一個可以全心信仰的人或物,仿若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久矣的孤舟,急需一座燈塔指引方向。我也努力過,真的,可那股勁兒卻總是難以長久維繫,做事時三心二意,常常半途而廢,最後落得個混亂無序的局面,自己想想都覺可笑至極。
我還記得,往昔的那些憤懣啊,如熊熊烈火在胸腔燃燒,恨自己空有一腔抱負,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眼睜睜看著機會一次次溜走,滿心都是無力感,那種滋味,真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
週三,你可還記得那些自幼便被禁錮在家裡的孩子?他們被時光遺忘,在那一方狹小的天地裡,消磨著青春,空有滿腹的才情與智慧,卻無處施展,如同被鎖在華麗牢籠裡的金絲雀,徒有其表,內裡卻滿是哀傷。而有些看似愚鈍老實的人,最後卻逆襲成功,抵達了旁人難以企及的遠方。週三啊,當一切塵埃落定,回首往昔,他們其實什麼特別的舉動都沒做,只是默默順應著生活的洪流。難怪佛教倡導的 “空” 與 “無” 的觀念,能在歲月的磨礪中,深入人心。你瞧,生活中的無數瑣碎細節,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定格,凝結在靜止的時間長河之上,承載著過往的記憶與未來的期許。
週三,聽說深山古剎裡的僧人,閉關修行十年如一日,我心裡滿是好奇,想象著他們在那靜謐的禪房之中,青燈古佛相伴,焚香誦經,沉浸在那超脫塵世的靜謐裡。可我呢,週三,我要是去嘗試,怕是連兩個小時都堅持不下來。我這性子,就像一條湍急奔騰的河流,永不停息地迴圈往復,難以平靜。又仿若電池的正負極,電流在其間穿梭,稍有偏差,便無法順暢流通。週三,你瞧,過度的封閉往往難以帶來實質性的進步,反而挫折磨難,倒常常能促使人在困境中反思,尋得內心的安寧,完成自我的蛻變。只是啊,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這樣大徹大悟的時刻呢?我曾賭氣似的決定,吃顆糖,就把過往的一切艱辛都拋諸腦後,可後來想想,那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我們都明白,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孤注一擲,就像不能把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畢竟,這宇宙廣袤無垠,起始於混沌,無限的宏大必然對應著無限的細微。
週三,時間仿若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勒住我們,讓人掙脫不得。我常常陷入一種荒誕的幻想,要是能抵達絕對零度,觀測那些永遠靜止不動的微小粒子,那該是怎樣一番奇妙的景象?可實際上,人的精神追求必須依託於現實的物質基礎,因為身體需要新陳代謝,需要能量的補給。那麼,什麼是 “空” 呢?“空” 並非虛無縹緲,它仿若隱藏在萬物背後,那個沒有質量、沒有體積的神秘原點,在那裡,沒有因果輪迴,沒有相互作用,一切歸於寂靜。
週三,我們是不是需要兩個房間,一個用來安放現實的喧囂,一個用來守護內心的靜謐,在那不受打擾的淨土,向未知的朋友敞開心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