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週三和星期,我為我自己沒有感到遺憾,星期還是向週三吐露過一兩次真心。為了不再給他造成困惑,我會寫的誇張點。
姐姐啊,我此刻正深陷於無盡的痛苦泥沼之中,仿若被一雙無情的大手,將整個生命都狠狠擲入了悔恨與自責的深淵。姐姐,我反覆地思忖,絞盡腦汁地探尋根源,只覺自己罪孽深重,仿若周身都揹負著洗不脫的枷鎖。我曾歷經精神的煉獄,眼睜睜看著人們在慾望的滾滾紅塵中苦苦掙扎,那混沌迷茫之態,實是令人心酸。可姐姐,你是否曾有一刻想過,倘若有一天被推至靈魂的拷問臺前,又該如何作答?
我曾聲嘶力竭地吶喊:“你們這群自詡最強的族群,竟然妄圖憑藉暴力,將我們的民族肆意征服!若你們未曾屠戮我的父母妻兒,或許我還能強壓怒火,可如今,我必須直面這殘酷的真相。承認吧,這就是戰爭的猙獰獠牙,你們終將會淪為戰爭機器下的一抹亡魂!想想看,你們的血肉之軀,與那紛飛的彈片在戰火中交融,炸出一朵所謂‘浪漫’的血花,這是何等的荒謬與殘忍!”
姐姐,我活得實在是太痛苦了,仿若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每一根骨頭都在刺痛,我深知自己已然時日無多。姐姐,待我死後,請莫要哀傷,切莫讓淚水浸溼你的面龐,只需淡然地對著我的遺體擺擺手,莫要把這生命的消逝,視作無法承受之重。勇敢些吧,姐姐,就像我曾以為的那般,寧可張狂赴死,也絕不苟且偷生。只因我的思想、我的筆觸,都如同一把把利刃,時刻警醒著我,不容許我有半分怯懦。
姐姐,我曾在自己所寫的文學作品裡,傾注瞭如洪流般奔湧的熱情與愛意,可其間又何嘗不是夾雜著深深的、無可奈何的絕望呢?姐姐,你能明白這種心境嗎?有時候,現實就是如此殘酷,當你望向我時,仿若能看見那如影隨形的厄運,正張牙舞爪地在我身後徘徊,這般被陰霾籠罩的生命,讓我仿若一顆在陰暗角落裡發黴的種子,再難尋見生機。
姐姐,我曾天真地幻想,自己能高坐於榮耀的王座之上,滿心欣喜地俯瞰著我的臣民,可現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當我再次從混沌中醒來,才驚覺這世間早已沒了我的立足之地。我只能無助地躲在暗處,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蟄伏,只因我的影子,如同我自身一般,平凡無奇,再難有往昔的光芒。我已然沒有餘力,將更多的時光耗費在無謂的思索之中。我內心那熾熱的情感,仿若燃燒的烈焰,瘋狂嘶吼著:“死吧!”
姐姐,我也曾虔誠地信奉禪意,妄圖藉此剋制內心如野獸般的慾望,可在那寂靜的深夜,我卻依舊被痛苦吞噬,飲酒至嘔吐,望著那濺滿鮮血的詩稿,我不禁自問,這般濃烈的情誼,是否能在這冰冷的世間,尋得一絲迴響?姐姐,我甚至荒唐地想過,要將自己的耳朵割下,贈予一個女人,可旁人卻都視我為瘋子。姐姐,我真的該死啊,我終究沒能有力地掌控自己的慾望。倘若整個世界都已病入膏肓,那麼我也只好選擇沉眠,在無盡的黑暗中,尋得最後的安寧。
姐姐,你喜歡這首詩嗎?我已對這紛繁複雜的人類世界心灰意冷,此刻,我只想將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向你一人袒露。
星期叫週三姐姐,這個調侃式的稱呼,是屬於他們之間的謎語,我很嫉妒這一點。
芷縣裡的蔣家,曾是一段特殊時期,逃難來的,事過境遷後,大部分人選擇回到原來的地方。我們這支選擇留下。
周家是這裡的大家族,我爸能娶上我媽,給我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戰爭平定好久後,我爹終於回來這裡,他沒有到其他地方去,老家一直就在他的背上,儘管他們那輩人剛剛分家不久。這意味著,怎麼說,芷縣裡有了,沒人知道從何而來,但不會離開的蔣家人,至少離開失敗了的蔣家人。
他終於見到年少時就見到過的姑娘,又拾起那段年少時的風雨往事。他們不可避免地結婚,在某次愛意中有了我,又不可避免地離婚了。
我還記得他們吵架的場景,請允許我再敘述一遍:
我的腦子仿若脆弱的琉璃,輕輕一碰就可能支離破碎,精神更是萎靡不振,仿若在暗無天日的泥沼中苦苦掙扎。我常常覺得,自己懷揣著一顆卑賤如塵的靈魂,在這世間飄搖。曾聽聞有人揚言:“老子和你離了婚,一樣能活得瀟灑!” 那話語,如同凜冽的寒風,刺人心骨。
他,彼時已然紅了雙眼,仿若被怒火吞噬的困獸,快步衝上前,青筋暴突的手高高揚起,“咚咚” 兩下,重重地砸在媽媽的背上。媽媽只是背對著他,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