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擺脫(1 / 3)

小說:湖畔詩人 作者:最喜歡雷雨天

這世間,或許有無數靈魂殘缺之人,終其一生都在找尋完整自我,而我,在這漫漫人生路上,試圖回溯往昔,探尋心靈聖地,卻驚覺這一切竟似一場荒誕不經的幻夢。大學時光,仿若被迷霧籠罩,我沉醉於酒精與菸草的麻痺之中,癱坐在椅子上,滿心都是絕望,認定自己與過去的那場戰爭,註定一敗塗地。我狠狠咬著菸頭,猛吸一口,剎那間,整個房間被菸灰瀰漫,那漂浮的灰燼,恰似我破碎不堪的過往,紛紛揚揚,無處安放。

自週三的葬禮後,這種無力感愈發強烈,我彷彿能看見自己親手將她埋葬在那陰冷黑暗的地底,而彼時,我正滿心期許地擁抱新生活,妄圖重拾勇氣。可她呢,卻只能靜靜地躺在棺木之中(儘管最終是火化,但那冰冷的結局並無二致)。我並非恨她,相反,心中滿是深深的自責與難以言說的無力,彷彿自己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我不斷質問自己,我的生活,難道就只能如此灰暗無光嗎?

在這混沌迷茫之際,我決心重拾小學時便已放下的筆,試圖用文字拼湊起支離破碎的自己。外婆離世後,我便再未正經寫過隻言片語,如今提起筆,卻發現思緒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難以自控。我的思維被週三的離去攪得七零八落,腦海中念頭紛雜,一會兒是丘吉爾在敦刻爾克絕境中 “絕不放棄” 的吶喊,激勵著英軍頑強對決;一會兒又跳到計算機的 c 語言、搜尋引擎的輸入法,那些複雜的程式碼與邏輯;緊接著,電競賽總冠軍的榮耀畫面、動漫裡的奇幻世界、西方文化思潮的碰撞交融,都如走馬燈般一一閃現。同時,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未曾消解的恐懼、害怕、悲傷,還有那如影隨形的破碎感,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像個孤獨的拾荒者,俯身撿起自己散落一地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妄圖拼湊出完整的自己。此時,我才深刻體會到週三曾說的 “把一切 chewed 分到最小單位”,那是一種將靈魂拆解重組的痛苦與掙扎,我狂躁又憂愁,可週三的身影,卻始終橫亙在我心間,不會因那該死的高考而被輕易沖刷。我們終究無法逃避過去,無論如何,都得直面它。

然而,這世間的一切,似乎又都無關緊要,不是嗎?人們在這複雜的世界裡相互欺瞞,我早已不再懼怕被誤解,因為我深知,勇氣與智慧在他人的輕蔑面前,往往也無能為力。我無法用道理去感化任何人,在這現實的世界裡,一切仿若都在進行著利益的交換。道德,於我而言,是內心深處的堅守,是在這混沌世間唯一的信仰。

讀大二那年,父母終於結束了他們貌合神離的婚姻,我平靜地點頭同意,那一刻,心中竟湧起一陣久違的輕鬆,仿若長久以來揹負的沉重枷鎖,終於被卸下。無數個深夜,我對著寂靜的夜空,咒罵著上天的不公,而後,毅然決然地選擇出國,踏上那未知的旅程,如同小說裡寫的那樣,去遠方尋找新的救贖 。

想象一隻跳蚤,被囚於玻璃瓶中,每一次奮力跳躍,換來的都是與玻璃的猛烈碰撞,那 “砰砰” 的聲響,恰似我內心深處的絕望吶喊。鮮血淋漓,出血量遠超我的想象,此時,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瘋狂盤旋:我該不該將心底的想法告訴她?

我把手指置於水流之下,試圖洗淨那刺眼的血跡,可心中的憤懣卻如野草般瘋長。她真該死,這念頭在我心間橫衝直撞,我滿心困惑,那個曾經鮮活的靈魂,究竟飄向了何方?罷了,她從未虧欠任何人,可為何我總是將別人錯認成她,彷彿這樣就能填補內心深處的空洞,滿足那可笑又可悲的復仇欲。我暗自思忖,葬禮上的音樂太過老土,他們真該放上幾段激昂的搖滾,讓那熱烈的節奏,衝破這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圍。我癱坐在椅子上,望向不遠處的海崖,心中竟湧起一股衝動:若我悄然離去,從那懸崖縱身一躍,是否就能解脫?我從未想過,一個人體內竟蘊藏著如此多的鮮血,可為何到了最後,一切都歸於死寂?看著棺槨中她那慘白的面容,兩頰卻被塗抹上了一抹該死的腮紅,我忍不住在心底咒罵:他媽的!難道你們看不出她肉體的純淨嗎?臨死前,還非要給她穿上那俗不可耐的紅衣!她只需要一張潔白的絹布就夠了,再多添些鮮花,最好是純潔的百合,讓她看起來就像只是睡著了,等待著有一天,能被溫柔的吻喚醒。請給她破損的傷口,纏上柔軟的絹布吧,讓她能走得安詳些。

我的呼吸,仿若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舒緩中透著無盡的哀傷。她曾為我朗讀過這首曲子的意境,那時我覺得,它就像緩緩駛入的中央網,神秘而又深邃。我渴望有個人能懂我,像那個銀裝素裹的冬天,火樹銀花,如夢如幻。我想在浪潮的喧囂聲中,在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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