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到溫斯羅普這座小鎮時,原本以為這裡可以成為我的避風港。
城市的喧囂、跟蹤者的陰影,所有一切都讓我迫切需要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而這棟鄉村老宅看起來是完美的選擇。
房子的價格低得出奇,但對我來說,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我需要的是一種沒有人關注我的生活,而不是關心這座房子背後是否藏有過去的黑暗故事。
剛到這裡時,我很喜歡這個地方。
房子的老式風格讓我著迷,高高的天花板、復古的木地板、還有那些手工雕刻的壁爐裝飾,無一不讓我感到這是一個可以重新開始的地方。
鄰居莎拉是第一個向我問好的居民,她是個和善的女人,帶著一籃子熱騰騰的蘋果派走進了我的生活。
她告訴我:“這裡是個充滿溫暖的小鎮,只要融入進來,你一定會愛上它。”
最初的幾天,的確如此。
莎拉邀請我參加鄰里的聚會,街道上的每一個人都熱情地打招呼。
有人會在路邊向我揮手,有人會送些剛摘下的果子,甚至還有人送來了自釀的葡萄酒。
我逐漸感受到,溫斯羅普的居民不僅熱情,他們更是想讓我覺得這裡是我的家。
但漸漸地,那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起初只是隱約的錯覺,就像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我。
無論是坐在沙發上看書,還是在廚房切菜,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會突然出現。
我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心理作用,畢竟,我之前的經歷確實讓我對“注視”變得敏感。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變得越發真實。
某個深夜,我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
我坐起身,望向房間的窗戶,月光灑在窗簾上,風輕輕吹動,讓人不寒而慄。
我下床檢查門窗是否鎖好,卻發現廚房的燈閃了幾下,隨後熄滅。
我知道房子年久失修,但這突然的故障還是讓我警覺起來。
我拿著手電筒走到廚房,卻什麼也沒發現,只有那種強烈的被盯著的感覺,讓我的心臟跳得比手電光照亮的影子更快。
第二天,我把這些告訴了莎拉。
她聽後露出擔憂的表情,但還是試圖安慰我:“也許只是你太累了。別忘了,這裡是鄉下,晚上總會有些奇怪的聲音。你可以來我家住幾晚,放鬆一下。”她的好意讓我感到溫暖,我接受了她的邀請。
在她家住的這幾天,我終於能夠好好睡一覺。
她是個健談的人,總會講一些關於鎮子歷史的小故事。
這時,我第一次聽說弗雷斯特·卡特的名字。
“他是個惡魔,”莎拉說,“一個極度自戀的惡魔。
他住在你的房子裡大約三十年前。
沒人知道他殺了多少人,至少有十幾個是確認的。
你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溫斯羅普的孔雀’嗎?”
我搖搖頭,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恐怖的畫面。
“因為他無法忍受沒有人注視他。他需要別人的關注,就連睡覺時也不例外。最可怕的是,他殺了一名17歲的女孩,僅僅是為了讓她的屍體‘注視’著他睡覺。”
莎拉的講述讓我背後發涼。我強迫自己笑了笑:“那他現在呢?”
“哦,他被捕了。當然,他的故事讓房子的價格降了不少。不過,四任房主都過得很好,所以別擔心太多。”
儘管莎拉試圖輕描淡寫,但這個故事卻讓我感到無比不安。
回到家後,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變本加厲。
無論白天黑夜,我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晚上關燈後,我甚至會聽到類似於輕輕敲擊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房間的某個地方輕釦著牆壁。
某天清晨,我實在忍無可忍。
在廚房準備早餐時,那種感覺再次襲來。
這次,我感到一種難以抑制的憤怒與恐懼。
我轉身隨手抓起一把菜刀,猛地擲向牆壁。
刀刃深深嵌入牆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站在那裡,喘著粗氣,卻突然注意到刀周圍的牆壁似乎有些異樣。
出於某種直覺,我靠近檢視,發現刀刺中的地方有一絲裂縫。
我伸手觸控,指尖碰到了一種光滑的表面。
我小心翼翼地扒開裂縫,頓時呆住了——一雙浸泡在福爾馬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