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他們扭頭向街心看去。
一個街溜子,走起路來一步三搖,面上帶著嘲弄走了過來。
“趙二狗!”
趙鐵柱老實憨厚想不明白剛剛徐四爺為何表現得前倨後恭,嗯,五郎說過,前倨後恭就是形容這場面的。
但是趙鐵柱知道一旦暴露自己名字和趙家村,那待會兒打不過,可就跑不了啊!
俗話還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呢。
完了,趙家村暴露了!
趙鐵柱憤怒的情緒絲毫影響不了趙二狗,因為上次的事情,光頭三非得說自己提供假情報,趙二狗被光頭三和他的小弟們揍了一頓好的,觀音鎮混不下去了,於是溜到了鄰縣。
但是鄰縣不好混啊,這幾天趙二狗是三天吃一頓,眼看就餓得不行了,嘿,居然遇到了趙五郎和徐四爺作對!
趙五郎,對不住了,你就是我投效徐四爺的敲門磚!
“四爺,這幾個人都是觀音鎮趙家村的,全是泥腿子,還張口《大乾律》,閉口公道,他們《大乾律》三個字都不認識。”
圍觀人群原本舒緩的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手指都不自覺地拽了拽。
本以為來了一個貴公子,今天能把這父女倆救出去,結果呢?
豁~
扯虎皮做大旗,這下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徐四爺氣得發出了笑聲,“你一個無權無勢的,沒背景的小屁孩,居然還想拿《大乾律》忽悠你四爺,大乾律治得了你徐四爺嗎?”
“不能!”
“不能~!”
徐四爺的小弟們大聲笑著,回答著徐四爺的問話,其中尤以趙二狗吼得最開懷。
趙信暗暗計算著時間,心中焦急,怎麼還不來!趙信今天必須救這對父女,不然自己良心會痛,但他可不是瞎吹牛筆!
心裡早就想好了策略,不然真要頭鐵這些人幹起來?那自己鐵定吃虧呀!
趙信咂摸著,‘要不咱再放點合適的言論,拖一波時間?不然金天得當場撂這裡呀!’
“是誰說這個小弟弟沒有背景的?”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趙信的神情霎時間就穩定了,妥了!
“臭娘們,你他娘誰呀!敢在我們四爺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我們四爺把你賣~”
啪~!
剛剛還在叫囂的趙二狗,屁股上中了一腳,瞬間摔出了一個狗吃屎。
趙二狗趴在地上,轉過頭,一臉委屈地看著徐四爺。
四爺,咱可是在給你抖威風啊!為啥還要踹我?趙二狗委屈的眼神中透露著不解。
徐四爺見趙二狗最後一句話沒有說話,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剛剛那句‘賣到青樓’全講出來,今天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徐四見過夫人!”徐四爺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腰彎得特別低。
趙信一直坐在趙二郎肩頭,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蕭夫人想看不見也不行啊!輕搖羅扇,檀口輕啟,“這是我弟弟!”
詞彙簡潔,語氣肯定,表情淡定。
在羅扇的搖晃中,蕭夫人的氣度和做派,把大家族的傲氣演繹地淋漓盡致。
徐四起身走向趙二狗,一邊猛踹,一邊破口大罵。
趙二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徐四才鬆了腳。
“夫人,您看怎麼樣?”
蕭夫人都不帶正眼瞧徐四,兀自看著自己的指甲,“怎麼樣?那要看我弟弟覺得怎麼樣了!”
徐四臉色一僵,把決定權給縣令夫人,檯面上的人物,總不至於弄個下不來臺吧?
現在決定權交給那個小屁孩,那他要我的命怎麼辦?殺出鄰縣,佔山為王?我前天娶的那個小妾,還沒用幾次呢。
徐四僵硬得轉過身,“小兄弟,你看。”
“唉~”趙信搔首弄姿一番,“我跟你講王法,你說王法奈何不了你,你要跟我比拳頭,現在拳頭亮出來了,你又要跟我服軟,徐四爺,小弟很難辦呀!”
徐四這下不止身體僵硬,心跳都漏了好幾下,這他娘果然不想善了啊!
這能讓蕭縣令夫人認弟弟的人,即便年紀小,他也不是善茬呀。
正當徐四思索退路,準備放棄縣裡的一切美好,做好打算落草為寇的時候。
趙信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四爺,我劃條道,看你接不接。”
徐四心情稍微放緩,看來有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