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外,陳太忠臉色蒼白地站在角落裡,趙信一看他的神色,心裡就咯噔一下,我草,這陳太忠是不是該改個名字,叫陳太倒黴?
“陳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一場考試而已,如果你只是餬口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去雁芙樓,雖然經商名聲不好聽,但是真的恰錢呀,而且還能帶動你們村裡。我這次回村可以轉道去臨川府考察一番,如果合適的話,我可以投資一筆。”
趙信也想不到還能用什麼辦法安慰這個考了三次,不對,加上今天就是考了四次院試的老孩子了。
陳太忠蒼白的臉被趙信的整得五官糾結,“趙兄,你在說什麼投資,我怎麼感覺你在說我的院試考核又失敗了呢?”
“自信點!”趙信拍了拍陳太忠的肩膀,入手很薄,枯瘦那種薄,“把感覺去掉。”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陳太忠抖落趙信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我考的很好,從未有過的好。”
“那你剛才臉色蒼白~”趙信指著陳太忠那枯瘦的臉,“不會是這樣的牛毛細雨,就能淋壞你吧?”
“當然不是,淋雨可是家常便飯,這都不算雨。”陳太忠否決後,腦袋向著四周看了看,因為剛才自己臉上蒼白的原因,所以人人都認為自己是倒黴蛋,沒有人願意靠近自己,這會兒身周同樣沒有人,於是靠近趙信的耳朵,壓低聲音問道,“趙兄,你為什麼要讓我看論語,而且還專門看那一篇?”
“你不會是有什麼渠道吧?這樣不好,被抓住了會下大獄的,但是你放心,如果查出來,我絕對不會供出你,我一個人頂著,只是曾婆婆還有陳三嫂她們,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趙信見陳太忠越說越遠,趕緊制止他,看來這件事瞞不住,不給陳太忠一個合理的交代,他恐怕會一直把這事掛在心上。
但是柳文敏都能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很難嗎?也許有權有勢的人早就知道了呢?只不過《論語》全書共20篇492章,其他人得到的訊息肯定沒有自己準確。
“我告訴你,蜀州城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學政專門治學《論語》,我能在蜀州城開一家雁芙樓,難道算不上有錢?所以~,知道了嗎?”
“不對呀,我也知道學政會考論語呀,但是那麼多篇章,誰會知道到底考哪個?所以根本就沒有用,所以臨考時,我才沒有過分專注《論語》,但你不一樣啊,你為何專門讓我看子路問政篇?”
“他媽的,我喜歡子路行了嗎?逼逼賴賴話怎麼這麼多,趕緊回酒樓,不能就快被淋成落湯雞的,你無所謂,我可就有所謂了。”
趙信罵完就疾步閃出,向著雁芙樓匆匆走去,等兩人走到酒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失魂落魄的柳文敏孤身一人踉蹌地踏進雁芙樓。
咋的,這大名鼎鼎柳公子,比自己都先回酒樓,那應該是考得很好,所以提前交卷呀,怎麼一臉灰敗?
不過,趙信兩人淋了一點小雨,還是回客房換身乾衣服比較好,不然影響下一場啊,不要問為什麼趙信確信自己第一場能過,這要是過不了,那這場院試貓膩不小呀。
房間裡換好衣服之後,掌櫃親自端著兩碗薑湯,“少東家,陳公子,初春細雨,天氣還是很寒冷的,喝碗薑湯驅寒吧。”
趙信臉上掛著笑容,客氣地喝著薑湯,一邊搔著頭頂,一邊和掌櫃閒聊,從考試的試題到考場的壓力,到眾位學子的表情,聊得掌櫃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去吩咐小二弄一點吃的來吧,我看你對院試也不感興趣,我和陳兄聊這些。”
天色漸漸暗下來,雨已經停了,飯後沒多久陳太忠就去休息了,今天的考試,已經把大家的精神值消耗一空了。
趙信睡不著,飯前和廖掌櫃吹那麼多牛逼,頭頂都要扣得脫皮了,這時候腦瓜子還疼呢。
月色下,趙信適應了一下黑暗,才能勉強視物。
趙信突然聽到一段悽悽慘慘的哭泣聲,這一發現讓趙信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媽的這是鬼故事的開端啊,月下無人,黑暗中傳來一陣啼哭,這不是聊齋就是恐怖片!
趙信素來堅定信仰唯物主義,聽著斷斷續續的啼哭便尋了過去。
開啟院門,穿過廊道,中間那回字形客房外,擺著有桌凳供顧客休息,這時候一個人影孤獨地坐在桌前,腦袋一點一點地抽泣。
呼~
在月光下有影子,那肯定是活人。
“要哭回自己客房哭去,大半夜在外面嚇人嗎?”
趙信被這一嚇,多半得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