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叫第二遍的時候,趙信就摩挲著爬起了床,睡眼惺忪地推開門,嘴中還在嘀咕,“昨天白天睡的太多了,這倒時差真難受。”
邁步走入院子,拉伸、跑步,又打了一套王八拳,趙信都是用自重進行徒手健身,所以身上肌肉線條流暢,猶如大師級工匠刀敲斧鑿般雕刻而出,而不是那種大重量器械加蛋白粉養出來的大維度肌肉。
趙信更喜歡現在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要是在這個營養不良,罩杯普遍達不到A的大乾朝,頂著一對隆起的胸肌,那絕對會被壞人下迷藥,從此放屁蹦出屎!
正隨著一呼一吸,有節奏做著俯臥撐的趙信,聽見門樞轉動的嘎吱聲,瞬間彈射而起,吐氣開聲,先聲奪人,“陳兄,早上好!”
正抬腿準備跨過門檻的陳太忠,有些發愣,問好聲有點奇怪呀,不過不及多想,便禮貌道,“趙兄你也早。”
趙信喘著粗氣,翻著白眼看向陳太忠,心中暗歎,‘還好我聰明,聽見你要出門的聲音,立馬結束你所謂的操地行為,免得被你像唐僧一樣嘮叨一頓!’
“趙兄,這個門需要打一點油脂了,不然稍微轉動,那嘎吱聲就能吵到讀書中的趙兄。”陳太忠站在門外,揹著趙信,一直轉動著兩扇門,看看哪一扇需要打油脂。
“陳兄千萬不要,咱倆這讀書本就枯燥乏味,風吹門動嘎吱響,這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嗎?”趙信撓了撓頭頂,擺著一張真誠的臉說道。
熟知趙信的人都知道,凡是趙信要編謊話了,就頭頂發癢,讓人忍不住就會伸手撓。
有一次老孃趙錢氏看到趙信回家的時候,頭髮一片凌亂,開口就問你今天說了多少謊話?而不是關心這模樣是不是出去打架了!
陳太忠認真想了一下,好像讀書乏了的時候,聽點別緻的聲音確實很不錯。
時間在二人讀書中緩緩流逝,臨近中午的時候,趙信喊陳太忠去前面酒樓吃飯。
陳太忠掙扎了很久,蹭吃蹭喝一兩頓,那是文人騷客放浪不羈的風骨,要是天天頓頓跟人家身後騙吃喝,那就不是風骨,是折斷了脊樑骨。
“陳兄,你不說所謂朋友有通財之誼嗎?我們可是朋友,走吧!”
“你要不拿我當朋友,那就當我沒說。”
陳太忠奪門而出,雙手連擺,急切地說道,“趙兄可不要胡說,我從小到大就沒朋友,吃百家飯才勉強活下來,村裡同齡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蔑視,
後來常到外地遊學,與人交際三五句之後,便會紛紛排斥我,唯有趙兄你把我當做知心人,我陳太忠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把你視作朋友!”
趙信又自閉了,幸好老子經歷過網路爆炸時代,啥調調都聽說過,不然就‘我趙信把你當做知心人’這一句,老子就是踢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不過,吃百家飯長大的陳太忠居然還考了童生,現在還參加院試,考過就是秀才,也不知道這聰明勁是點在了哪裡?
兩人走到前面酒樓,趙信拒絕了掌櫃安排的雅間,和陳太忠坐在一樓靠窗的位置上,點了一桌雁芙樓的拿手好菜。
正是飯點,酒樓裡已經賓客滿座,甚至出現了拼桌的現象,在電視劇裡面拼桌的劇情很常見,但是在大乾朝拼桌是非常罕見的。
因為大乾王朝開國之初,社會風氣開始轉變,逐漸取消了分餐制。
但即便一人一桌的情形不再出現,那坐一桌的也是親朋好友,可沒有小二把人領過來,‘客官,您這裡能讓這位公子拼桌嗎?’這樣一句話搞定的。
這也充分說明,雁芙樓的美食折斷了他們的脊樑!
趙信夾著菜,慢慢品著。酒樓裡味道不是很好聞,雖然每桌的菜餚散發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但是人一多,各種味道就出現了,靠窗處的座位歷來是最佳位置果然有其道理。
嗯?
趙信再次夾起一條肉絲,越嚼越覺得不對勁,昨晚的溜肝尖也是這個樣子,芡沒有打上勁,火候也老了,本以為是昨天太晚的原因,勞累一天有些疏忽,沒想到大中午做出來的菜也是這個樣子。
趙信放下筷子,喊了一聲小二。
“趙兄,不用加菜了!”陳太忠嘴裡包著肉,兩腮圓鼓鼓的,說起話來竟不見肉沫子飛出,“這些菜已經夠我們吃了,快吃,這肉絲真是太好吃了,又嫩味道又足。”
小二把手中的菜端到客人桌上,正朝這邊走來。
“陳兄,你別急著吃,先等一等!”趙信看到碟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