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有幾個人被發現夾帶,並且趙信離得近,看得清楚,夾帶的小抄都是從錦被中找出。
難怪那個李明澤很熟悉 ,那人就是趙信拒絕買錦被之後,‘積陰德’的下一個銷售物件。
趙信三人相視一眼,想不出那個‘積陰德’為什麼要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陳太忠在這大冬天,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幸好掌櫃的借給自己一床厚被子,也幸好,自己來考試所以沒帶錢在身上。
因為陳太忠習慣用銅錢,而銅錢上面又有字,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直接沒有帶。
不像其他人,帶著銀兩來的考場。
陳太忠小聲說道,“已經有三個人被冤枉了,很明顯就是那個‘積陰德’乾的壞事,我去舉報他。”
柳文敏死死拽住陳太忠,聲音急切又細微,“你想死不成?你去舉報?你有證據嗎?”
“我親眼看到的,難道就不能去舉報?”
陳太忠一臉的氣憤。
趙信勸說道,“考場上的兵丁官員,只看結果,不是來查案的,你要是興沖沖地去舉報,那個‘積陰德’身上又沒有搜出小抄,那麼你,很可能被治一個擾亂考場的罪名。”
陳太忠一臉的不甘,“難道就這樣算了?”
“我們~~~”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又有一個被發現了,他不甘地怒吼道,“是王利把被子賣給我,是他,他在被子裡做的手腳~我是被冤枉的啊~”
有兵丁把那個‘積陰德’王利帶到臺階前,後者淡定自若地對臺階上的官員說道,“大人,學生苦讀聖賢書十數年,絕不可能做出此等有辱聖賢的事情,定是這人想要拉學生下水,請大人明察!”
那臺階上的官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到底如何,且搜完再說。”
然後,兵丁們就仔細搜查起了王利的東西。
可惜,盞茶功夫過去,在王利的包裹裡連一個字都沒有發現。
這下,臺階上的官員怒了。
呵斥道,“你自己夾帶小抄,還要冤枉他人,簡直就是侮辱‘讀書人’三字,來人,給我亂棍打出,終生不得參加貢試!!”
那人彷彿被雷霆擊中,身體顫抖,口齒不明,甚至露出了痴笑。
“完了,完了~又瘋了一個。”
“能不瘋嗎?要說不參加貢試,至少還是有一個舉人身份,隨便謀了職位也是沒問題的,可現在呢?是會被記錄在冊,科舉舞弊,三代人都不得參加科舉!”
“小聲點,別被人聽到了,議論科舉,你也想出去?”
剛剛還想出頭的陳太忠,這個時候噤若寒蟬,心中大呼‘幸好!’
還好趙信和柳文敏兩人拽得及時,不然,今天被打出考場還得加一個冤死鬼。
有了幾起夾帶的事情發生,廣場隊伍中悄悄扔下了很多東西,筆墨、籃子、衣衫、錦被、甚至還有幾個燒餅。
後面的檢查也更加嚴格了,趙信所帶之物,放入籃中,有兵丁檢查,透過之後,繼續往裡走。
裡面有一大池子水,像個小泳池一樣。
趙信已經熟悉了,脫下衣物,進入水中,從這頭游過去,對面還有人檢查頭髮。
冰冷的池水,讓趙信打了一個寒顫。
“快點,不要磨蹭!”
得,上吊還讓喘口氣呢,對面的兵丁一點時間也不留,催促著趙信往前遊。
游過去的時候,還有規矩,那就是腦袋必須鑽進水裡,潛泳一下。
若是兵丁檢查的時候,發現頭髮沒有打溼,那不好意思,今科的考試資格取消,下屆請早。
頭上、鼻孔、嘴、牙、肚臍還有下方的兩個孔,是重點檢查部位,趙信也沒有幸免,甚至被掰開了,仔細瞧完才作數。
這時候,還不能離開,得一絲不掛地等著,旁邊檢查衣物計程車兵,檢查完一個,才會喊一個號,然後拿到衣物穿戴之後進場。
有身體弱的考生,剛從水池起來就已經在打噴嚏了,只有幾度的天氣裡,在水池裡遊一圈,又在池邊漫長地等待,這滋味可想而知。
‘阿嚏~’
即便是趙信這長期鍛鍊的身體,也遭不住這低溫天氣啊~
“丁三十”。
“在~在呢~”,這是趙信的編號,聽到這個聲音彷彿天籟。
趙信哆哆嗦嗦地趕緊穿上自己的衣服,這時候才有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