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地的火還沒有被滅掉,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趙信他們的一臉凝重的往谷口趕。
劉康安只覺得自己太悲催了,來草原的幾個月時間,比自己這小半輩子過得都刺激,今天還面臨被敵人攻破的危機,大乾看來是回不去了。
錢多多現在做著深呼吸,他不想讓日渥不基那個出爾反爾的王八蛋影響自己,待會兒交戰唯有頭腦冷靜,活命的機率才會更大。
呼~
“五郎!”
錢多多靠近趙信,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待會兒可別傻乎乎地衝前面,時機成熟,你只管帶著人逃,大不了這党項咱們不來了,但是也不能陪著日渥不基去死!”
“小舅!”趙信向前趕著路,聲音壓低說道,“我心裡有數,即便是谷口被攻破,敵人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殺光我們全部,所以待會兒大家眼睛放亮一點!”
趙信趕到谷口的時候,日渥不基這艏破船正在竭力抵抗阿魯部落,士氣已經降到最低。
族長說好的格木基大人要來援助,結果卻是滅火的人久久未歸。
反觀阿魯部落士氣高昂,悍不畏死地往谷內衝殺!
趙信的人馬縮作一團開始小範圍接戰,沒有散開了攻擊,這個套路進可攻,退可逃。
沒人願意陪著日渥不基一起死,因為是他出爾反爾在先!
即便是有著趙信他們的支援,給日渥不基他們分擔了一部分壓力,可是阿魯部落的人就像是用不完一樣,前赴後繼地往前衝!
沒多久,谷口已經被阿魯部落的人馬佔據,日渥不基且戰且退,這個時候的趙信反而不能退,因為只要一退就會變成甕裡的王八,任由阿魯部落搓圓捏扁。
白狼谷的谷口處,已經死傷殆盡,趙信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口,“小舅,恐怕突不出去呀!”
谷口的要道已經被阿魯部落的人佔據,想要突圍必須有很大的犧牲。
錢多多一咬牙,砍到面前的党項人後說道,“五郎,我帶人掩護,你和幾個年輕後生跟在我們身後突圍!”
“記住,你一定不能死!”
“我們的家屬,可還等著你回去發撫卹金呢!”
“不行!”趙信一臉堅決,“決不能留下你們,趁現在敵方主力還在圍剿日渥不基,咱們一起突圍!”
“谷口地勢險要,但是隻要一出谷,咱們就有很大機會搶了阿魯部落的馬,大家一起逃!”
錢多多卻是沒有管那麼多,直接招呼人“家裡有孩子的,沒孩子有兄弟的,跟我衝!”
錢多多說完直接往前衝去,奔跑中,有人從趙信身旁越過,話語散落在趙信耳邊,“少東家,記得給我娘發撫卹金呀!”
“少東家,記得讓我婆娘把孩子帶大,然後就讓她改嫁,別死守著,還有...告訴我兒子,我不是孬種!”
身後不斷有人超越趙信,追趕錢多多的步伐。
喊殺聲掩蓋了那一句句的叮囑。
日渥不基的人已經敗退,阿魯部落的人開始分兵對付趙信。
兩家交戰在一起,護衛們即便被砍中一刀,仍然爆發強烈的意志,誓死殺死眼前敵人!
叮~
叮噹~
馬刀相交,趙信的手中刀閃現著火星子,電光火石之間踹翻一個敵人,護衛順手割斷敵人的脖子。
谷口三十人阻攔趙信他們的去路,殺起來之後,跑動的步伐就慢了。
後方追殺日渥不基的敵人,分出五十人從趙信他們後方包圍過來,趙信看著這裡已經絕望了。
“劉康安。”趙信喘著粗氣,愧疚地看著劉康安,“第一波沒有衝出攔截,後方包圍已經抵達,我們是不可能逃出去了。”
“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啊!”
“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劉翁,更加不應被錦兒的糖衣炮彈擊敗,要是心腸硬一點,不讓你來党項,來年你還能在我的衣冠冢前燒把紙呢。”
“別他們廢話!要死一起死!死了能不能知道燒紙的事還另說呢!”
劉康安現在很硬氣,手中馬刀都已經卷刃了,還在揮舞著,身上的麻衣已經變成了乞丐裝,露出裡層的羊毛。
“劉康安,你有什麼後悔的嗎?”
“後悔?”劉康安愣了一下,卻被敵人一刀砍中肩頭,幸好有厚厚的羊皮防護,沒出血,但是疼啊,“這時候能不能不講廢話,讓我痛痛快快打一架,趙正祥教我的招,還沒用完呢。”
過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