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餘秀才的情緒差距這麼大呢?
龔晉騰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就貼了上去,先是一番捧,接著一頓誇,然後話裡話外都在打聽餘秀才這是做了什麼大買賣。
要說餘秀才和龔晉騰還真就認識,因為餘秀才做的是掮客的買賣,有些進京的客人就想來大洛陽見識一番天子腳下的賭風,所以兩人一來二去也有過交道。
這個時候的餘秀才身無債務一身輕鬆,腦子裡緊繃那根財不露白的弦也就鬆了,因為他懷裡一文都不剩了呀!說起話來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今天碰到一個豪客,輕輕鬆鬆就賺到了十兩銀子,往天就是半個月也賺不到這麼多銀子呀。”餘秀才說完還自鳴得意地喃喃自語,“誰說外地來的客人出手就摳搜了,這是固執己見呀~吃虧了吧?”
“秀才公,您這銀子全部還了,哪裡有錢買米回家呀,要不我借你一點?”
龔晉騰話術了得,對話中啥都聽不出來。
餘秀才一個激靈,他現在好不容易還完了印子錢,一聽到借字,就嚇得打哆嗦,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借印子錢了,那完全就是一個窟窿,若是不能一次性堵上,那這一輩子都堵不上,還是自己機緣好,要不然自己恐怕也得賣妻賣女再賣命。
所以斷然拒絕了龔晉騰的‘好意’說道,“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晚餓一頓明天再找活,今天下午那位客人還給了我一個尋找宅子的活,只要這活幹好了,就能休息半個月,好好在家溫書。”
龔晉騰眼前一亮,三個外地來的人,此時要麼投靠了親屬,要麼住客棧。但急於買宅子,那肯定是住客棧的,因為作為掮客的餘秀才不可能把三個外地人送到別人府上就能拿這麼多的賞錢。
再分析一下平時和餘秀才交際比較的客棧,所以結論不言而喻。
“縣令大人!”餘秀才一臉的堅定,“晚生保證,晚生身上有錢財這件事,只有我的妻女和龔晉騰三人知曉,晚生的妻子臥病在床,女兒幼小,絕不可能行偷盜之事,晚生乃是大乾神龍十四年的秀才,更加不可能知法犯法,所以請縣令大人明察秋毫!”
啪~
蕭縣令掌中驚堂木一拍,嚴厲喝道,“龔晉騰,現在事情清晰,原有明確,你還有何話可說?”
龔晉騰還想掙扎一番,“大人,不能任由余秀才一人之言啊,萬一他說謊話怎麼辦?他說只告訴了我們三人,就只告訴我們三人嗎?還有即便我知道餘秀才身上有錢,我也不知道被盜的原告住在哪裡呀,我怎麼可能去偷錢呢?”
事情看起來明明可以直接解決,沒想到龔晉騰不認賬,堂外餘秀才的妻子拖著病懨懨的身子,更加擔憂自己丈夫了,她絕對相信自己丈夫不會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可是龔晉騰說的話也有些道理。
只有兩個大鬍子相視一眼,龔晉騰是什麼樣的人,他倆可是太清楚了,心裡已經認定龔晉騰的銀子,就是盜取的堂上趙信的。
但是衙門辦案講究的是證據,現在龔晉騰死不認賬,他倆正好看一下這位新來的蕭縣令如何斷案。
在別人眼中陷入僵局的案子,在蕭逸安手裡可就是爐火純青了。
因為鄰縣、偃師少不了這種狗屁倒灶死不認賬的事情。
見蕭縣令沒有繼續問話,龔晉騰反而愣了一下,這常規招數不是直接開打嗎?怎麼的,給我玩起了疑兵之計?
還是說真信了我的信口雌黃?
堂上一時之間竟然鴉雀無聲。
蕭縣令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了,久等之下龔晉騰竟有了不安的感覺。
沒多久,衙役帶回了一大片人,紛紛跪在堂上。
蕭縣令開始一一問話,只問一句,“昨天下午可有見過龔晉騰,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看著這些人的時候,龔晉騰就知道自己算是涼了。
餘秀才沒多久也反應過來了,這些人都是和自己熟識的客棧掌櫃以及小二。
裡面居然還有幾個賭坊、暗娼頭子的人。
直至最後才問的是趙信他們入住的客棧掌櫃。
“昨天下午,龔晉騰到客棧閒逛,言語中有詢問生意怎麼樣,最近外鄉人多不多,我也是閒著無聊,也就說了趙公子入住的事情。”
啪~
蕭逸安驚堂木再次一拍,“龔晉騰,你也聽到了這幾個客棧的人都能證明你和他們搭過話,明裡暗裡打聽外鄉人的事情,暗娼蛇頭能證明你去光顧過,這幾個賭坊經過問話,也能證明你今天有一大筆錢財來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