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龔晉騰看見跪著的客棧掌櫃、小二、錢多多等一眾人員,還有邊上站著的餘秀才和另一個年輕書生,就已經感到自己的事發了。
秀才功名在身的人,是可以見官不拜的,這時候餘秀才正在訴說昨天拿到賞錢之後的經過。
“晚生家中妻因生育之後保養不及時,所以落下了病根,便一直在臥床調理,如今已有三年,平時家中財源一是靠晚生抄書,二來則是在城南牙行謀生給人做掮客。”
“上月,晚生娘子因感風寒使得家中錢財開銷瞬間增大,無奈之下,晚生只能去寺廟裡借了印子錢,雖然晚生娘子病情好轉,但是印子錢利滾利,欠的錢越來越多,只能拼命掙錢,幸得趙公子大義,給了晚生一個買賣,賺得了一筆錢財。”
“所以,晚生昨日得錢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往了城南的寺廟還印子錢的債務。”
餘秀才捂著胸口,神情急切地往寺廟趕,只有揹負了債務的人,才知道馬上能還錢的那種忐忑與激動。
洛陽城放印子錢也分為三種,一種是寺廟,主要以土地為質押;一種是豪門貴族,主要以店鋪住宅為質押;最後就是和賭坊合作的街面混子,他們啥都要,當然追債的時候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餘秀才選擇的是相對好一點的寺廟。
還完印子錢,餘秀才一臉輕鬆地從寺廟出來,進出一趟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情緒,瞬間吸引了路邊大樹下看人賭錢的龔晉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