廩生資格,一般是選取院試成績優秀者賜予資格,是登記在冊的。
趙信和陳太忠趕到府衙外的時候,人群已經聚集起來的,正圍著榜單尋覓著自己的名字,聽說有人在天不亮的時候的就起床在府衙候著,用趙信狹隘的心思猜測,考得不上不下的人,是最緊張成績的人,所以才有動力起那麼早。
雖然考生數量只有第一場考試放榜時的三成,但是,過關名額更少,榜單所佔面積就小,這時候不多的人群仍然把榜單下圍了個水洩不通。
照例,陳太忠走到榜尾看自己的成績,趙信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從前往後看,猶如泥鰍般,雙手分開人群--鑽,再分開人群-鑽,額頭擠出大汗,推搡地走到幫下,從上往下數,“沒有...沒有...沒有~~~我中了,中了第四名!我中了!”
砰~
趙信腦後被打了一拳,憤怒地轉頭往後看去,只見後面那個年輕人一臉的茫然和驚訝地看向旁邊那個人,他旁邊那個瘦小中年人又是一副吃驚,憋屈,詫異的模樣。
很明顯就是剛才趙信太興奮了,讓身後榜上無名的人產生了嫉妒心,關鍵是現在還找不出到底是誰敲的趙信腦袋。
“媽的,詛咒你們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的席!”趙信罵完就憤憤地退出人群了。
一臉鬱悶地在街角蹲下來,看著擁擠的人群上演碾壓大戲。
憤怒的情緒一會兒就消失,不值得因為一些考不上就心生嫉妒的人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廩生啊,可以在官府領取少量的俸祿,見官不拜,不交租子,沒有徭役,對趙信一個農民來說,實在是太幸福了。
還在傻笑中的趙信,突然面前一黑,趙信以為自己躲遠了,還有人上來圍毆自己,那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剛才沒計較,那是看他們可憐,現在可不一樣了,怒而起身,卻見陳太忠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陳兄,你這是怎麼?”考中了應該高興,榜上無名那應該傷心啊,你這面無表情是個啥?
“趙兄,我在榜尾擠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我的名字。”陳太忠語氣又有些頹喪,“這次恐怕又考不上啊。”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這麼對我,明明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為什麼還是考不上呢?”
陳太忠只覺得命運在跟他開玩笑,往前三次,不是棚子漏水,就是馬桶裡的蛆蟲都能爬出來咬自己的褲管。
這一次明明是希望最大的一次,榜上卻沒有名字。
“陳兄,你說你在榜尾沒看到你的名字,那你沒有榜首和中間看嗎?”趙信抓住了陳太忠話裡的語病。
“我怎麼敢奢望名列前茅呢。”陳太忠乾笑兩聲。
“走,陳兄,我和你一起去看,是死是活總得看清楚了,不然就這樣回臨川府,能甘心嗎?”
兩人再次殺入人群,按趙信的想法,咱別管考得怎樣,憑啥不能從榜首開始看?又沒有人硬性規定!
所以兩人殺到最前方,趙信迅速找到自己名字,然後往下一一看去,沒一會兒,‘陳太忠,臨川府人士’印入眼簾。
“陳兄,你中了,快看,快看,那裡!”
“啊,我真中了,真中了,陳太忠臨川府,絕對是我的名字,絕對是我,臨川府只有我叫這個名字,唉喲~誰打我!”
趙信在轉頭跟陳太忠說話的時候,眼睛就一直盯著陳太忠腦後,果然在一隻黑手狠狠敲在陳太忠腦後。
趙信迅疾抓住那隻黑手,和陳太忠合力把人往後方拖走,扔到街角之後,趙信二話不說,直接開揍,打得他鼻青臉腫,然後兩人迅速逃離作案現場。
“趙兄,你怎麼下手那麼黑呀,光招呼那人臉了。”
“黑?你是不知道我也被他打了悶棍,我腦仁現在還疼呢!”
“榜下確實會有很多人遭悶棍,特別是高中之後在人群裡大聲嚷嚷的,基本上都被打過悶棍,但多半不是同一個人下的手,你的仇怎麼報在他身上呀?”陳太忠一臉淡定地分析著。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剛才那人打你打得輕了?要不要再讓你被揍一頓?~~~~”
接下來日子,趙信繼續梳理著酒樓的事務,有一天陳太忠實在是按賴不住激動的心情,準備找趙信借一點盤纏回鄉。
“朋友有通財之義,拿去花吧。”
陳太忠拿著錢袋子,“不行,趙兄,你這給的太多了,我花不完啊!”
“只管拿著,咱既然是兄弟,就不能讓你為了一點黃白之物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