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端來茶壺,給眾人分茶。
“張老頭,到底什麼情況,你總該說說了吧~”
趙信現在有點打錯人了的愧疚,不過愧疚肯定不能擺在臉上,怎麼說他也是上官啊~
打你怎麼了?那是上官的愛護!!
張老頭連連嘆氣,緩緩說道,“這件事呢,說來話長了。”
周維的老爹也是諸屯監的人,而且還是張老頭的上官,是準屯監丞。
年輕的時候,準屯監的人之間關係很好,老周和大傢伙處得像兄弟一般,那時候的周維都還是小屁孩呢。
那時候準屯監雖然在逐漸沒落,但比現在好多了。
有一次監丞老周帶著張老頭還有另外一個人,去涿州的屯田督課,也就是檢查那處屯田的種植情況。
去的時候好好的,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在路上遇到了劫匪,三個人正直壯年,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樣,劫道的在官家人眼裡,就是剛剛放下鋤頭的百姓。
再加上對方人不多,所以根本不帶怕的。
結果打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這群劫道的都是不要命的。
逃離,追逐,死了一個兄弟之後,張老頭揹著老周快速奔逃。
接下來就是趙信常見的戲碼,老周眼看張老頭的速度越來越慢,後面的劫匪又窮追不捨,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大家一個走不脫。
然後好說歹說,老周都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逼迫張老頭放下自己,讓老週一個人拖延時間。
張老頭沒辦法,只能照辦,不然兩個人都得交代了。
其實老周的思慮和策略在旁人看來是完全正確的,一旦三個人全滅了,那麼就是三個家庭從此失去了頂樑柱,不說能不能活下去,孩子都得跟別人姓。
犧牲老周,保全張老頭。
將來老周的衣冠冢至少每年清明還有人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