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決定楊景命運的生與死的關鍵日,也是我楊家的命運盛衰變遷日。
“七葉一枝花”的姐妹們早早地在衙門門口等候,楊柳也在其中,她一直在默唸:“老天爺保佑我哥哥平安無事!”
劉曼語重心長地握緊訟師連蕊兒的雙手說:“我的山羊哥哥就託付給你了。”
“放心吧同學,你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
九月初二,衙門第三次升堂重審“盜馬賊”一案。明文規定:
一,擅闖馬棚禁地判刑。
二,偷驛站飛馬死罪。
三,偷馬口糧判刑。
四,非工作人員不得靠近馬槽。
每一條罪名都套得上楊景,事在人為,所以楊景蹲牢坐實不冤枉。想不到鐵板釘釘的事情,卻被“尖刀嘴”連蕊兒力度霸氣地扭轉了乾坤,並鏗鏘有力辯駁道:“知府大人,首先我要宣告,在馬槽、馬棚,沒有文字提示的情況下,馬棚有稻草,我相信也有流浪者過夜,或者其他人進去避雨落腳的情況。”
知府大人叫道:“傳上證據。”
一會兒,工作人員拿出些破罈子片傳上堂。大人便指著這些說道:“有泡玉米的破罈子片在此,這就是鐵證如山,你該如何解釋?”
連蕊兒辯駁道:“由於馬棚沒掛上文字提示“禁地”,鄉巴佬不懂常識,才造成我的當事人誤以為是可以避雨的棲身之所。他已經在馬棚裡停留了一晚,待到次日八九點,天空還是大雨傾盆,無法外出上街乞討,所以才撿起馬槽地上粘滿泥砂的玉米顆粒,用破罈子片沖洗乾淨後充飢。我這裡還有一隻草鞋,和我當事人左腳草鞋尺碼相符,是三個月前,案發當時,落在臺江郵局驛站馬棚稻草堆裡的。也就是說明,我的當事人不是故意去偷馬,也不是直接闖入馬槽,偷出馬口糧,而是過夜了。請法官大人明視!”
連蕊兒停頓了一下,見知府大人在聽講,她接著說:“尊敬的大人,有個細節不知您推敲過沒有?說到證據確鑿,‘泡玉米的破罈子片’,這裡不難得出結論,應該是‘用破罈子片裝雨水,目的是把玉米粒放在罈子片裡洗。是從地上一粒一粒撿起來的,說明玉米粒粘滿了泥沙或灰塵,才會去找破罈子片,不是嗎?顯然郵局公職人員用詞有誤,說成‘用破罈子片裝雨水泡玉米粒吃’,因為破罈子片底部全是泥沙!而如果真如郵局公職人員所說,破罈子片底部應該是沒有泥沙的!”
見知府大人沒有說話,連蕊兒進一步辯護道:
“馬棚裡兩條生命,一是蓄,二是人。現在,整個案子非常明朗。我的當事人楊景,因為坐班房五天,貨物被崗亭人員沒收,身上銀元被崗亭人員搶劫。所以在走投無路時,偏來大雨,才無意中走到馬棚,幾天肚子空起來難奈,又無乞討方向,所以在馬料場地上撿起玉米粒,放在破罈子片中洗掉泥沙後吃了幾粒,這時正好被驛站公職人員碰上,盲目報警抓人。我當事人乃楊家忠良之後,忠良往往遭小人陷害,無中生有,蒙羞我楊家弟子,望知府大人以無罪釋放楊景!”
真是一字之差救人命!
‘洗’和‘泡’,‘抓’和‘撿’,區分是去馬槽抓(代表偷),在地上撿(表示無意)。
知府大人聽了連蕊兒的一番辯護,覺得也在理,便敲下驚堂木,說道:“盜馬一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偷馬糧也是重罪,判楊景三至五年,退堂!”
“淑女畫家”魯婷婷說了一句,真是:一字之差扭轉乾坤,知府敲定落驚堂木!
在衙門公堂上的記事員宋遲雨,衙門記室督唐詩琴,還有旁聽的劉曼,楊柳,記者江上月,編輯周妮可,畫家魯煙婷,這群姐妹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總算不幸中有幸,從判死罪,改判到三年至五年!透過劉曼眾姐妹們全力以赴地努力,達到了想要的結果,保下了楊景的性命。
當楊景跪地起來時,向知府大人致謝鞠躬,也轉過身來,眼裡飽含淚水,向旁聽的好友們、恩人們深深鞠躬。
眾姐妹紛紛起立答禮,並投去鼓勵的目光。此時只見楊景,蒼白的臉部略帶微笑,由暗淡的眼圈轉為精神有度,投向恩人充滿感激之情,心想:“若不是這位才華橫溢的律師霸氣辯護,恐怕最少無期徒刑,哪能曾想只要三五年就獲得自由呢?”
此時的連蕊兒也感覺到欣慰,她鼎力相救,沒有白費,對同學劉曼是個很好的交代,對楊家乃至對眾姐妹也是如釋重負。
是的,從死囚犯轉變為有期徒刑,又減刑輕微到三五年,連蕊兒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