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有人評價宋佳音:作孽總會惹事端,作怪必招雲雨來。
在這樣喧囂的大都市,楊家人沒有華燈初上時去散散步,沒有在山水名勝古蹟停下腳步欣賞。他們總想埋頭苦幹,多賺一點錢,來回報幫助過自己的貴人,這就是李可娥一家人的思想。
懷著感激之情,報答滴水之恩,楊家在這樣末秋初冬的時節,接管鍋邊店和茶莊後已經營兩個多月了。往日,鍋邊鋪賣的錢,存放一邊,茶樓收入是歸茶樓結算,各自有各自的出入賬本。
李可娥都認真記錄著當天營業進出明細賬。除了鍋邊店裡,當日要買柴米油鹽醬醋,芹菜,蒜,香菇,木耳之外,剩下的錢當天就存進銀行了的。
茶莊進茶葉數量大,週轉資金也大些,十天結一帳,剩下的去銀行換成銀票,一起匯給遠方的劉曼小姐。
那麼,在清朝,私人銀行叫什麼?有家叫滙豐銀行福州分行,舊址位於福州市倉山區梅塢路57號(原為滙豐弄1號),清同治六年(1867年)英資滙豐銀行正式在福州設分理處,次年升級為分行。
滙豐銀行福州分行裡上班的“淑女畫家”魯婷婷,是劉曼同學,也是“七葉一枝花”其中的一員。
魯煙婷認得楊家人,每次去匯款都會熱情地招呼:“阿姨,您又來匯銀票給劉曼同學了?現在生意好了,她叫我轉告您,留下些錢買衣服和化妝品,不要全部如數地匯過去,這樣劉曼會難為情的!”
“我們說過楊家人只是打工,她照顧我們很多了,再說女兒楊柳唸書的錢她也全部付了,我們感激不盡,還有,我不需要化妝品,我沒有那個習慣了。”
魯煙婷無奈,也就如數收下了,她跟劉曼發去了一份電報,按照李可娥的話原文拍過去的。
是啊,母子三人,除了三頓飯,每天上下班,口袋裡空空如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留些銀子做工錢。這是李可娥帶著兩個孩子日夜操勞,忙忙碌碌經營兩店的日常。
李可娥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對得住恩人劉曼小姐,且自己心裡也才感到欣慰。
今天,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插進來一個宋佳音。自從宋佳音坐著收銀,楊家在省城一切的日常生活都被打亂了,再也沒有歡聲笑語了。就連活潑開朗的“牧童公主”也變得整天小心謹慎,生怕做錯事,精神緊張壓抑,情緒低落無語。
宋佳音又“曹操多疑”,竟然一文錢不留在店裡,搞得李可娥很狼狽,工作不好進展。想買醬油沒醬油,想買芹菜蒜,櫃檯沒有留散錢。因為這些調料食材都要頭天買好,第二天大早煮鍋邊要急用的。
宋佳音坐著收銀,兩眼就像凶神,疑神疑鬼,時刻盯著李可娥母子三人的手腳,生怕他們口袋藏有碎錢。整日沒有好臉色給人看,搞得氣氛很緊張,使楊家工作處於非常被動的狀態,一切不能自主,束手束腳。他們工作很不好展開,而且心情也不舒暢了。
宋佳音還有好賭的惡習,晚上下班賭通宵,輸了時常與人吵架拌嘴發洩。
早上十點她才到店裡收銀,這些都算了。她還把自己賭場失利的情緒發洩在員工身上。隨時任性出口傷人,無中生有,汙衊李可娥私下挪用店裡的資金。老闆娘劉曼在千里之外,宋佳音又是她大姑,沒地方伸冤,李可娥只好忍氣吞聲。
由於食材不足,調味不能到位,鍋邊糊的味道一天不如一天了,客人自然少了。這是宋佳音不信任人,從中作梗造成的後果。
另外,她不懂經營又裝懂。她把“摳”字當成生意經,生意怎麼能長久呢?
看!她正叉著腰,指著李可娥說道:“你煮的鍋邊糊太濃了,水多摻一點,明天的碗換成小一點的,偌大的碗城裡人吃不完,都是倒掉,哪裡像你鄉下人。”
楊浩頂了一句:“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鍋嗎?”
“你這個兔崽子,小小年紀你敢跟我老闆頂嘴,明天就開除你,叫你從此去撿破爛,去流浪!”宋佳音這句話非常到位,從此楊浩只能默默地做事情,不敢吭聲了。
往日興隆的生意,就被這一句話打破了。沒過多久,店裡收入大跌。
宋佳音並不找自己的原因,總怪李可娥工作散漫,倆小孩服務態度不好,得罪了客人,才造成了今天的損失。
母子三人只是打工的,吵不能吵,鬧不能鬧,又不能頂嘴。只能默默承受宋佳音變本加厲的虐待。
宋佳音對著客人大聲說道:“我當這個家也不容易,三餐幫你們規劃,你們只顧吃。”
安排母子三人早晨吃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