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算盤,被人將了軍,也可以說被人看輕了,失去了話語權。
想不到這時的大鬍子潘達平真的心生一計說:“楊柳可以借用我的算盤,我的學生今天背來長短四架算盤。那麼必須有條件,我點名叫楊柳母親李可娥同上擂臺比賽算術。”看樣子目的是想報昨天的畫像之仇。
昨天由於畫像而打賭,他輸了五塊大洋給楊家,一宿沒睡好事小,還被夫人責備,被老母親罵:
“就你會惹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道理你不知道嗎?”
他今天想,舊賬新賬一起算!於是潘達平放出狠話,說:“如果你輸了,就把昨天的五塊大洋還來,如果你贏得珠算,我翻倍價格給你,這十塊大洋先放在考官手上做賭注。”
這是明擺著逼李可娥上臺出醜,而且歸還他昨天輸掉的五塊銀元。
李可娥原地思考了幾秒,一家人身落他鄉,想是沒有退路了,在此一搏吧!就看天意,天若容我,必然助我一臂之力!
於是她對著大鬍子潘達平平靜的說道:“承讓”!
這個“讓”字,蘊含著人生的大智慧,體現出了李可娥的謙虛與大度,也是可進可退不講禮節了。
當聽到媽媽答應上擂臺,站在身邊的女兒楊柳和兒子楊浩都懵了。楊柳想:“今天媽媽怎麼啦?敢上擂臺接招?可是從來沒有看見媽媽打過算盤呀!我就讀培訓班放學回家,晚上還教媽媽學珠算。媽媽就這點水平行嗎?可今天媽媽怎麼這麼從容淡定地答應上擂臺?”
楊柳既為媽媽的懵闖擔心,又為媽媽的勇氣而感到自豪。
是的,母親從來沒有在孩子面前展示過她的算盤強項,而是在孩子們面前深深隱藏起來。去年在茶樓打工,等到茶樓夜半打烊時,李可娥還是謙虛地專心聽小女兒上課,和她一起同步學習,一起成長。這就是這位母親的高明之處。
李可娥聽到挑戰,淡定從容,丹田平穩,從人群裡邁出第一步,這步態一出,完全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大鬍子犯了個錯誤,低估了眼前這位村姑模樣的女神。
等到李可娥淡定走上擂臺坐下時,那坐姿完全一副闊太太模樣,大方高雅,臉龐純潔,氣質展示到了極致。看到她淡淡抿嘴一笑,溫柔傾城的畫面,更是可謂經典一幕,在觀眾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們想不到一個弱女子,在萬人觀看的擂臺上,有這般能耐和膽量。平時很少話語的她,卻有著這麼剛強和臨危不懼的一面。
剛才李可娥那款款步伐,從容登上擂臺,入座考場的桌椅之中謙虛又謙讓的姿態表情,讓觀眾們從欣賞到暖心,而讓潘達平先生看得是亂了陣腳。
擂臺上,還沒開賽之前,潘達平和李可娥兩人都把珠子撥了幾下,可能這是高手對決前的“熱身”一下手指頭吧!說奇怪還真奇怪,兩人手勢指法極其相似,有人說同一個師爺肯定有相似之處。
潘達平一直喵李可娥,也感到奇怪,因為。算盤珠子對碰框架時發出一樣的響聲,一樣的速度在同步,他感覺棋魂對手了。
考官手上有三組百千萬數字,必須加減乘除各打算一遍,比賽三屆定勝負。
第一輪,潘、李比賽平手,時間一樣,得數一樣準確。
第二輪又不分輸贏,擂臺下幾千觀眾已經在鼓掌了。
當考官一揮手,這下有意思,主席臺評委和擂臺下幾千觀眾靜悄悄的,只有江南正月的初春細雨濛濛,輕輕揚揚地向著大地飄飄灑灑……看著這一切,觀眾似乎都忘了在比賽,而是一場指尖跳舞賽。
第三輪,考官嘴巴上喊:“一,二,三,開始!”只聽道一波一波珠子的碰撞聲,如同大海波濤在追趕波浪,又如冰雹敲打在屋上青瓦的跳躍聲。兩人的手指頭同時在算盤中快速行走飛舞。
而潘達平總感覺手指頭漸漸地彈力不夠了,撥珠子有些發麻,一下又感覺中指要抽筋了。
李可娥芊芊玉指如同楊門穆桂英女將,卸妝披鎧甲傲馳疆場,在指揮千軍萬馬一般。戰馬奔騰又如同秋風掃落葉,算盤珠子一串串頂上去,猶如將士的歡聲笑語,凱旋歸來。
突然有人打了個哈欠……
只聽見考官宣佈:“李女士贏了!”
用考官的話說:“這位年輕的母親撥動算盤珠子,如千珠萬珠落玉盤。看她打算盤是一組組數字在跳躍,聽她打算盤是一種音樂般的享受。”
潘達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的手指還想撥動珠子,卻被考官按住了手腕,他臉紅起來馬上收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