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考珠算要引入一段故事,來藉助今天精彩的一幕。
話說,在清朝末年的江西萍鄉市有一大戶,經營布匹生意,掛牌“朱氏布莊商行”。布匹帳房管家叫陳雲開,陳師爺有兩個門徒,大的林如海,小的叫廖文禮。
陳雲開陳師爺是秀才出身,教了幾年私塾,打算盤厲害,被朱氏布莊商行的朱老闆仰慕而聘請來,並得以重用。陳師爺把身邊的兩個得意門生也一起帶過來,管理賬務和一些大小事宜。
有一年,入夏的深夜,朱氏布莊商行的賬房銀元遭不明道上的土匪洗劫一空。
林如海與廖文禮歷來好看唱戈陽腔(是一種傳統戲曲腔調),當晚等倆人高高興興看完戲,半夜回賬房睡覺時,發現房門被撬了鎖,大箱,小箱幾百塊銀元不翼而飛,兩人害怕牽連吃官司,就馬上乘夏天有月光走山路逃跑,離開了江西萍鄉市。
廖文禮跑到福州市一家南洋人開的南洋染布坊當學徒躲避,後來做到了財務管理。
而林如海混到了福建泰寧縣李志祥的木材碼頭,打雜混一口飯吃,由於林如海會打算盤和識字記賬,李老闆就乾脆叫他負責管理賬目。
直到李志祥的兒子李仕峰從泰寧返回順昌老家——謨武村時,生意越做越大,林如海便升為李家府上的大管家。這個李府就是李可娥父親李仕峰的公館。
今天的段子講述有點離譜,但往往世上還真是有無巧不成書的說法。李家府上林如海大管家和南洋染布坊財務師爺廖文禮兩人是師兄弟,今天同時出現在福州臺江區衙門的擂臺之上,同時參加私塾館先生們比賽的打算盤。打算盤就打算盤吧,怎麼把林如海和廖文禮又重新拴在了一條繩子上呢?
原來林如海在李府管賬時,收了李仕峰的千金小姐李可娥為徒。此時徒弟李可娥就站在擂臺下面,看小女兒楊柳和那些私塾館的先生們打算盤比賽。
而廖文禮也收了徒弟,就是上幾回提到的三角鬍子潘達平。
潘達平和李可娥,同時作為私塾先生考生站在現場。當時誰都不知兩人的師父是出自同一個秀才師爺的門生。
這下有戲看了,將會發生怎樣的徒弟對徒弟的珠算pK呢?
先介紹對賽人物:
大鬍子潘達平,五十知天命,他出生於染布坊。
蘇軾有副對聯描寫染布坊:
“不論細長短,
一律欣然接受;
且看幹進溼出,
只論深淺討錢。”
看到對聯,老闆頓時覺得很妙,染布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無論大的小的,都是乾的進去,溼的出來,按顏色深淺以及布料尺寸給錢。
所以潘達平算是富家子弟,父親從小送他上學堂。巧的是教他的這位教書先生,正是當時江西萍鄉市朱氏布莊商行的賬房夥計廖文禮!
那年,朱氏布莊商行被洗劫一空,他怕受牽連便逃難到福州。廖先生珠算好,進了潘達平父親的染布坊兼職財務。潘達平也就拜廖先生為師,學珠算。
待潘達平慢慢長大後,也幫大戶人家管財務,年月久了,自然在臺江區算是有名的賬房師爺。哪家遇到紅白喜事都喜歡請他去管賬,還有年終的時候,那些商行也請他去幫忙。他算得上是位算盤高手了。
而李家大小姐李可娥,在四歲那年,她的母親要求她裹腳,她怕痛就躲到自家賬房的箱子後面,並暗暗跟著林管家學背珠算口訣。被父親發現小女對珠算有興趣,就花了十塊大洋讓她拜林師傅學藝。當時林如海人稱“十里八鄉第一算”,這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李可娥從六歲開始,就揹著算盤跟在林管家身後,上街到豬肉鋪裡學買賣了,長到十幾歲並接管家中五鋪六商行和一個錢莊大小的財務;直到十六歲嫁到楊家,又是楊家坊部落楊家大少奶奶,整個寨子楊門女將篩選比賽,她獲得“第一管家婆”榮譽;直到三十二歲,因家中變故她攜帶三個幼子流浪他鄉,也就是說李可娥有近二十六年的珠算在手生涯。
李可娥從去年六月踏進省府這個城市,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個弱女子,平時寡言少語,卻有這般能耐!她是一位珠算高手!
今天是正月十四,臺江區衙門廣場擂臺最後一天私塾先生比賽,就是打算盤,看誰快又準而得獎金。
本來是十歲牧童楊柳上臺迎戰。到宣佈上臺時,她卻沒有打算盤。因楊柳是借住的房屋,東家窮困潦倒,根本沒有算盤掛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