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慶典結束,同學們畢業午餐飯吃完下桌了,張靜茹老師慈愛地叫住楊柳說: “楊同學你等一下,你看,桌上好幾盤菜沒動筷子,我去廚房找塊油紙來打包,你捎回去家中給母親和二哥嚐嚐,好嗎?”
懂事的楊柳只是不好開口和動手,生怕同學們笑話,現在張老師先提出,並點名叫我打包。楊柳又是激動又是感激,馬上向老師彎腰鞠躬施禮:“我代母親和二哥謝謝恩師,您想我楊家周全了!”
一顆滾燙的童心,時刻惦記著家人,想著家人。楊柳拿著老師給她打的包,恨不得馬上變只小鳥,快速飛到媽媽身邊,趁熱把可口美味的龍蝦和各種海鮮,分享給媽媽和哥哥。
半小時後,楊柳跑到了鍋邊店,然後輕輕開啟油紙包叫母親和二哥過來品嚐。就在這時,正好宋佳音一腳踏進店裡,立刻就聞到了鮮味,馬上翻臉罵道:“怪不得近月來,鍋邊錢越賣越少,原來是你偷去買大龍蝦吃了!”
楊柳急忙解釋說:“老闆娘您誤會了,今天學堂畢業典禮用餐後,這是張老師幫忙打包給我的!”
“哎喲,讀了三個月的書漲知識了,學會頂嘴了啊?如果不是我弟妹出銀子,你有本事在學堂待三個月嗎?我今天不說你忘恩負義,我說你是一位不知廉恥的學生,在我們城裡這個叫做啃完的骨頭,豬狗不吃,都怕刺牙,想不到你們鄉下人比豬狗的牙還要鋒利。
再說,我在你母子三人面前都站不住腳了,我只有輕輕的說一句,你們就暴跳如雷,別忘了店裡誰是主人,你還敢頂嘴?別人打包給你,你就真的要?你不知道這是乞丐行為嗎?這是敗壞家庭運氣的舉動嗎?這不明擺著敗壞我店鋪的名聲嗎!和你們這些窮鬼一塊做生意就是倒黴,怪不得我打麻將天天輸,做完這幾天,馬上就過年了,明年開春我要換一批員工來,換能助我旺財的員工!”
李可娥聽到這些惡毒羞辱的話,句句刺傷兒女們的言語,她強忍淚水向楊浩示意不要衝出去頂嘴,不能把事鬧大,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忍一時之氣海闊天空啊!
是的,自從宋佳音收銀後,不留散錢買芹菜、大蒜和味精,只是放點鹽巴,導致鍋邊糊沒有味道,客人吃過後,都往別家跑了,留不住回頭客。她還不反省,只顧著把店裡的錢輸到賭博場上。
在這段期間,宋佳音也試圖找當地的員工,會講福州本地話的,可一聽說沒有工錢,只有吃三餐飯時,大家都不幹。有人罵宋佳音神經病,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老闆娘。
楊家人苦苦撐著這個店面,因為這個店面的興衰,與楊家人的生存緊緊捆綁在一起,沒了這個店,李可娥母子三人就沒有生活著落,所以不管宋佳音怎樣刁難他們,楊家人都得忍氣吞聲。平時店鋪掙錢再多,也只是吃鍋邊店裡的剩菜剩湯。
本來鍋邊鋪和茶樓,十天或八天李可娥就會把錢送到銀行,匯給千里之外的劉曼,劉小姐就會如期收到匯款。
現在都快個把月了,劉曼分文都還沒有收到,她也不知其因,她猜想,是否是楊家人見收入多了,產生了不平衡的心態?把錢納為己有?
劉曼的這種猜測,導致了她對楊家漸漸產生了反感,甚至有很深的誤解了。
由於宋佳音的介入,鍋邊糊生意一落千丈。茶樓生意也有動盪,顧客點的是上等茶,烏龍茶,龍井,大紅袍,可宋佳音詭計多端,偷樑換柱,贗品充數。造成消費者口感不符合標準,顧客埋怨沖天。
宋佳音的理由是鍋邊店面是她買下的,這70塊大洋是她借給弟妹劉曼的,她又是劉曼小姐的大姑,理所應當是鍋邊糊店的老闆娘,店裡賺的錢應該是屬於她的,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宋佳音也曾想過,我把工錢賭光了無所謂,因為店鋪的固定本錢還在,且店面屬於旺鋪街道,若現在拍賣出去,70塊大洋還能拿回,所以她有這個膽量把這個店賺的款挪用輸光。
嚴重的是,宋佳音賭博成性,楊家在鍋邊店裡辛苦營業賺的錢,全給她輸光了。遇到她賭博大跌時,她根本不考慮楊家三口人的生活,所以生活費都不留點給楊家人。這使楊家三母子叫苦連天,起早貪黑經營,沒有工錢都罷了,還三餐飯難保,這叫李可娥如何是好?她也沒轍了,只能交給老天爺安排吧。
當時有人評論:生意蕭條不反省,老闆娘歪理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