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分人才七分裝,茶樓上高朋滿座,哪裡是來喝茶?就是來欣賞我家少爺的風采的!
楊景與楊浩同時著新裝在身,假如楊景不是高那麼一點,那麼兩兄弟無疑是雙胞胎了。
白天兩兄弟在傢俱廠幹活,汗流浹背,衣著簡單,也擋不住帥顏。
晚上到茶樓華麗變身,玉樹臨風,一樹梨花壓海棠,接待四方來客。
借用劉曼的話說:“我的山羊哥哥能屈能伸,為人光明磊落,有君子之風,深得信任。我崇拜楊家家風!”
劉曼茶樓在楊家的幫助下,不但保住了茶樓的聲譽,財源還蒸蒸日上。在劉曼喜上眉梢的同時,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老父親,說是在親家府上,實則是寄人籬下,過著寒酸而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三餐飯沒人叫,沒人請,等大家吃完了,撿點剩飯剩菜而已。
劉曼多次跟楊景訴說父親的難言之隱,她整天掛念的就是這件事。
為了實現劉曼的願望,楊景把此事回饋給了母親。李可娥同樣是女人,一樣想念故鄉的親生父母。所以對劉曼說:“你隻身一人去,路途太遙遠,但你心意所向,楊家人不放心,就讓小楊柳陪著你一往同行吧!”劉曼聽後,喜出望外。
次日早晨,臺江豔陽高照,清風徐徐,是便於揚帆起航的好時節。
清朝時期,福州去山西運城路途遙遠,逢江河僱船,逢大旱路僱馬車,逢翻山越嶺僱人抬轎,轎伕也是嚮導。
最多的是僱船隻,有遇同方向的客人,可以集資到碼頭登船。僱船費用包括夜燈費、縴夫拉船費,順風鑼(指江浙一帶的俗語,即隨聲附和、從旁助威,叫縴夫使勁的意思)。過壩煤炭費,指油輪加大馬力等等沿途費用。
當時趕路人,客餐船主有供應,菜自備。行船按時計算。 行程中,先支付一小部分過船錢,存一大半在沿途支付給船戶。到了長江船票以一張紙為憑證,到達所需碼頭,付清銀子後,船戶收回船票。
這一路跋山涉水,有時候還要風餐露宿,兩千多里還真的要感謝12歲的楊柳結伴同行。
楊柳的體質早在這幾年,在大山裡就練就而成了,倒是21歲的劉曼有點體力承受不了。路途的顛簸,搞得她筋疲力盡,楊柳還經常幫助她挑行李。
半個多月後,她們才到山西鹽湖。父女有感應,這段時間劉上進天天來到路口,望斷秋水。今早一見女兒,淚流滿面。他也不去跟親家打招呼了,當時他隨女兒陪嫁來到這邊的,也就是簡單的幾件衣服啊!想當初自己有一筆退休款,全部做女兒的陪嫁了,如今還落得個無人問津的下場!
現在劉上進空手就轉身,隨女兒來到長江渡口,一路南下回故里。這一路上,楊家人見證了出門的艱辛,女孩遠嫁的辛苦。
人生還是平淡好,即使是鄉下井耕田,也能過一個安逸的夜晚。一路上處處聽到艄公的號子聲、打蓬布聲、縴夫的雄起聲、大路馬蹄的飛揚聲、山坡棧道狂風暴雨聲……聲聲入耳。過山吃山泉水,臨近江河吃生水。
這一來回的顛簸,是楊柳一輩子的記憶。用楊柳當時的話說:“我還是住茅廬好!我經不起這樣的漂洋過海,這樣幾千公里下來,骨頭都散架了!”
“丫頭,吃稀飯都要在自己的故鄉,外面的江湖不是那麼精彩呀,人心險惡,視外地人如過路人,沒有一點親情可言。加上這兩三年你沒有給他家生育,在他們家族眼裡,你只不過是像傭人一樣聽使喚,也沒有把我當親家座上賓 ,我幾百塊銀元的嫁妝,他們連說一聲謝謝都沒有,好像貼他是應該的。”劉上進邊說邊流淚,她也同情女兒這三年的委屈。
“父親,去到故鄉,好好待你,好好孝順你,就是吃稀飯,我們也過一個安穩的日子。我相信,我們總會過上安逸的日子!這一路上您辛苦了,再堅持幾天,我們就擺脫了風餐露宿,家的目標指日可待。”
“紫雲軒茶樓生意好嗎?這是我們劉家最後的家底,一定要經營好,它這是我們生活全部支撐點。”
“說起紫雲軒茶樓,還得感謝楊家,是楊家人出力出錢,才躲過倒閉的風險。”
“之前不是你大姑宋佳音在經營嗎?怎麼說起楊家去了?”
“就別提那個大姑了,店裡經營的錢全部拿去賭博,還欠外債呢?眼看就要倒閉關門了,是楊景出手相救,買了兩筐大紅袍,又叫來母親和弟弟妹妹,連夜挑選出優等,中等,粗茶,讓價格上翻幾倍,品茶客人也得到滿意的口感。”
“劉曼姐姐,這是我們楊家人應該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