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連真美帶著楊景剛剛上桌動筷子開吃,客廳外又有人在叫李可夢,府上傭人走進廚房說:“稟報老爺,廳堂站著一位公子與一位小姐,要見您!”
李可夢莫名地奇怪,自言自語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當他走上正廳時,楊浩先喊出:“阿舅好!”
旁邊的女孩子也叫了一聲:“阿舅吉祥!”
這下把李可夢搞糊塗了,他是這麼問的:“你是楊景?還是楊浩?”
因為天色很暗,加上土庫房子低矮,大廳洋油燈光不亮,更有錯覺感。15歲的楊浩和21歲的楊景一樣高大,長相差不多。
“阿舅,我是楊浩,大哥在裡面嗎?”
“走,你兩個小孩,先去餐廳吃飯,剛剛好開桌。”
李可夢把這一對少男少女帶到貴賓餐桌前,在坐的劉曼與許桃開也感到很驚訝。她們手上拿著碗筷,馬上放下來起身迎接。
李可夢不知道這些女孩子的名字,只顧著說:“坐,坐,來者都是客,先吃飯!”
楊浩正拉好凳子坐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外婆看到,她又咚咚咚地走過來,把楊浩牽過去說著:“怎麼東坐一個,西坐一個了?小外孫子,去跟我同桌,你哥哥在那邊!”
連真美牽著楊浩走到席位,楊景又蒙圈了:“小弟,你什麼時候到的?”
這話被外婆打斷了:“吃飯,吃飯,別問那麼多,你倆兄弟都是外婆的寶貝,進家都有飯吃!”
外婆幫兩個外孫邊夾菜邊問:“你媽媽和妹妹呢?怎麼不一起來,明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哦,對了!楊景,也是你的生日。我會叫你舅舅明天晚上多搞幾個菜,大家一起熱鬧一下!”
楊景嘴巴里正在咀嚼著一塊羊肉,趕快接嘴說:“別別別,外婆,還是不要驚動阿舅,他生意很繁忙。我明天還有事。
“什麼事還有你生日那麼大嗎?李家大院明天放假幫你慶生,我說了算。”有些孩子聽得很高興,可是到楊景這裡,他全身都不自在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十六歲那年,也是中秋節,也是自己的生日,他飯沒吃到,反而被舅舅罵得狗屁不值。六年過去了,心有餘悸。像今晚這麼熱飯熱菜地被招待,就千恩萬謝了,哪裡敢享受那個待遇?李府上下百來號人,停下來要花多少錢?損失多少?外婆一定是老糊塗了。
廚房還在上菜,楊景很快兩碗飯就吃好了,他不敢念桌。雖然外婆催促他還有好菜,讓他慢慢吃。
楊景很有禮貌,趕快去阿舅身邊說了一句:“阿舅,您慢用餐,我吃飽了!”
想不到李可夢是這樣應外甥狗的:“你吃飽不代表別人吃飽,你過去賓客桌招待下那幾個女孩子,陪同著吃點吧!”
楊景知道,阿舅今天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了。所以他馬上鞠躬了:“謝謝阿舅恩愛外甥狗!”
貴賓桌上,除了金、劉、許三位姑娘,桌上還有五六個楊景不認識的陌生女孩子。
今天楊景穿得很派頭,少爺長袍馬褂,高筒皮靴,這身是大清朝最流行的著裝。
這套衣服的來歷,是幾個月前劉曼獎賞楊景的禮物,因為楊家人幫劉曼的紫雲軒茶樓打點了生意。
當楊景坐上席時,對面幾個陌生女孩全部放下筷子了,她們同時朝楊景點頭微笑。這麼好的氣氛更加快了劉曼、許桃開,乃至金小姐對楊景重新評估身價與地位的進度。
楊景做起東家來,自豪感滿滿的說道:“各位女士們、小姐們慢慢吃,廚房還在上菜。”這句話非常暖心,也非常得體。
在閩北風俗裡:孃舅比父親還親,還大。還有人稱舅父,舅母。可見外甥在孃舅家的地位,他就是半個主人。
劉曼與金玉梅很享受這個過程,因為他喜歡楊景這麼招待,她倆很放心的吃。倒是許桃開有一點擔心,因為她知道在當地大財主家,下等人是不能隨便慢慢亂吃的。也就是說,快快把飯吃飽為主,下桌,等待主人吃完了好收拾碗筷。
對面座位上的陌生女孩子們看到許桃開下座了,她們也領會到了這個意思。她們好像想和楊景打招呼,說“謝謝款待”之類的客氣話,但又出於人多不便於開口。
其中一個更大一點的就過來把許挑開拉一邊去,悄悄的問道:“這位公子是誰啊?長得這麼帥氣啊!那兩個城裡的小姐是他未婚妻嗎?”
許桃開聽到這類讚美楊景的話,臉色馬上紅起來,她語無倫次的回答道:“他是楊家的大兒子,楊公子,是這家主人的大外孫。至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