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語言中懷少女淚。唐詩琴直上小樓房間後,還驚動了她的母親,母親急忙問閨女:“這是咋回事啊?好端端地咋哭泣了?”
這事只有唐詩琴心裡明白一切。因為劉曼臨嫁的頭天晚上,三姐妹共睡一張床,聊天到半夜,劉姐留下一句話:
“我和父親明天啟程去山西了,倘若山羊哥哥真的能夠兌現承諾,把22塊銀元當成22片銅板還上,妹妹呀,你就大膽地嫁給他,這表明山羊哥哥是一個可以寄託終身的男人。”
唐詩琴就是被這句話感動到哭起來,才會淚流滿面,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份莫名的愛意。另外,又聽說楊哥哥已婚了,有妻之夫了,一切的芳心好像來得太晚了,誰又瞭解少女懷春意中人呢?
有一次劉曼帶著唐詩琴去臺江碼頭,江面上來往船隻很多,江岸一溜停滿了各種各樣船隻。都是沿江上游各縣和外省來的船號。這些船是載貨又捎帶載客的。一眼望去,江岸邊桅杆,竹篙林立。這些貨船兩頭尖,還有船艙中間間竹編的雨篷,能遮風擋雨,蔽陽光。艙中可以過夜,以便長途行船之需。船尾舵前有小爐子和鍋,可以煮飯,為行船漂泊中節省了大量的開支。
只見船頭船尾都有男女船工,有的站著觀望,有的坐著抽菸,喝茶,聊天,很悠閒。
唐詩琴越看越出神,因為她想這樣子悠閒的生活。她認為還可以隨波逐流到別的縣市去看看世界。
同樣,站在旁邊的班花就不一樣了。劉曼心中在惦記著一個人,她看見碼頭上的人來人往,她兩眼在搜尋,好像在辨別男女,又在辨別高矮的意思。特別是有少年路過,她的眼睛睜得更大。
唐詩琴看到劉曼這麼入神,不解好奇地問道:“老大,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我看船隻,你怎麼看人去了?人會沒有看過嗎?”
“有些事你沒經歷過,你不知道我此時的心情。沒錯,我是在看人,我在看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會影響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唉唉唉,是誰給你灌了迷魂湯,今天怎麼忘了理智,竟然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題。你究竟要找誰呀?我也可以幫你找,幫你看,幫你注意呀!”
“你不認識的人,這是我心裡住著的人。”
“人就是人,還有什麼心裡人和表面人呢?”
“這樣跟你說吧,當你遇上了,你才有這個感覺!好了,我們回頭吧!”
這是唐詩琴從出生到18歲,第一次聽到的這個新鮮話題。
當時劉曼一路悶悶不樂,而唐詩琴蹦蹦跳跳,口中還不停說道:“老大,下次有空再來玩兩次!”
“沒有機會了,永遠沒有機會了……”
唐詩琴躲在被窩裡流淚回憶著……。
楊景感覺在老先生店鋪裡坐久了很尷尬,就起身說:“宋老先生,你們慢坐,我還得去投宿旅社。”
這時宋遲雨機靈,打破了剛才這尷尬的場面,主動邀請楊景道:
“我家開旅館,若不嫌棄店小簡陋,就暫且住一宿,你意下如何?”
楊景想不到姑娘如此熱情待客,滿心歡喜脫口答應:“真謝謝宋妹妹,給你們添麻煩了,旅店費用你們照收哦!”
並起身向先生施禮,宋老先生也客氣地回禮說:“好,明天過來泡茶吃飯吧!”
“謝謝老先生”!
當楊景跨出門檻的時候,樓上房間的唐詩琴從床上一撅而起,跑到樓梯口,還是遲了一步,她連楊景的背影都沒有看到。她雙手緊緊地護住欄杆,兩滴眼淚從俊俏的臉上滾落下來。這下她才第一次領會到,讀懂了那次和劉曼去臺江碼頭說的意思了……
宋遲雨口吐蓮花:“楊哥哥臨睡還尚早,就先到隔壁我家店鋪坐坐吧,叔公經營煤油生意,氣味重又難聞,對吧?”
一盞馬燈掛著,亮度還行。宋遲雨家店鋪的貨架上排列著大袋小袋的木耳,香菇,筍乾,茶葉等等,都是閩北大山的土特產,楊景看了好像想問什麼來著,卻被打斷了。宋遲雨忙著泡茶,招呼楊景快坐下,又給茶几上擺上了幾碟甜點和水果,才倒茶。
這個場面,楊景的思想瞬間又回到了15年前,故鄉楊家坊的時候,楊太公在房間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重新回到這麼愜意的生活,楊景坐下來了,他要認真品嚐今晚的茗茶和舒心的甜點。
由於楊景吸了一口氣,可能這個聲音過大,被細心的宋遲雨聽到了,她噗嗤一聲,笑起來,是那麼迷人。
同時也被楊景察覺到,他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