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應該也是名保鏢,黑色的口罩露出一雙清俊的眉眼,清瘦筆挺的身軀透著股這裡的警衛員都沒有的東西。
越來越近,那種危險的感覺變更強烈了。下盤很穩,顯然沒有受傷,神色也比其他人更沉,更凌厲,帶著點浸透在骨子裡,亦或者是沙場上血染出來的味道。
應該是一位尊貴小姐的保鏢。
有點可惜了。
他們想。
“麻煩出示身份卡。”
秦朝暮開啟那個小手包,拿出兩張身份卡,又似不經意的往後看了一下。
幾人自然看到了由秦二公子護送過來的那位小姐。
是那個貴人!
那位小姐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掃了他們一眼,神色裡透著不耐,大雨染透了她的裙襬,菸灰色的裙子被雨霧溼透,翻滾著煩躁。
盤查的警衛員立刻歸還了身份卡,甚至沒讓人拉下口罩,便讓開了道。
秦朝暮走了出去,朝著泊車的方向。
很快,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
只見二公子護著那位小姐走了出去,拉開了車門。
“顧小姐請。”秦輝姿態紳士。
下一刻——
“慢著!”
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出現了
身後跟著一列南區警衛員。
“警衛長,是那位顧小姐。”盤查的人向前一步,壓低聲音。
警衛長臉色不變,腳下不停,步伐大而快。
他沒有舉傘,雨水沿著軍帽快速滑了下來,盤查的安保員立刻拿了傘跟了上去。
“賀隊,這位是顧小姐。”秦輝提醒道。
警衛長露出一點得體的笑,“顧小姐,您的禮物忘了拿。”說罷,遞上一個做工精緻的木盒。
顧初沒接,視線落在那個溼透的錦盒上,露出一抹嫌棄之色。
“抱歉,來的匆忙。三爺希望您一定要收下。”警衛長眼神不變。
是個寵壞的小姐吧,大家閨秀怎會露出這種神色?她們愛惜自己的羽毛,儘管嫌棄也會接過去說聲謝謝。
雨夜,燈光昏暗,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顧初依舊沒接,溫涼的臉龐掛著清淺的笑容,眼神不偏不倚的對上對方的眼睛。
誰不是人精。
做上東里家族的家主,穿行在盤根錯節的爾虞我詐中,她可是千年的狐狸化了精。三爺?此刻在搶救室的三爺?
“帶著這麼多人給我送禮?”,那雙漂亮的眼輕輕掃向身後服飾一致的警衛員們,“還送一個稀巴爛的盒子?”
“顧小姐請見諒,雨大,溼了錦盒。”
顧初輕笑,懶懶散散,“你們是覺得自己是當戲子的料?隨便一唱都是戲呢,還是欺負我年紀小,覺得我好誆騙?”
這句話說的很諷刺,警衛長的臉色變了變。
果然和大多數金玉其外的貴族小姐一樣,傲慢無知。若不是顧荀澤護著,這副面容,骨頭渣都會被吃的不剩。
警衛長使了下眼色,身後烏壓壓的人立刻退到了庭院內,柏油路忽的就寬闊多了。
秦輝拿過警衛長手裡的盒子,眼神誠摯。
“確實有些拿不出手,賀隊也是好心送禮,顧小姐別和他一般見識。趕明兒,我挑個好的,親自給顧小姐送過去。”
“那我可以走了?”顧初挑眉。
“當然。”
說罷,秦輝便拉開車門,大傘體貼的護在顧初頭上。
顧初卻回頭瞥了警衛長一眼,勾唇,帶著有意的挑釁。
這副樣子更像沒長腦子的小公主,傲慢無禮。
“這麼長的時間,怎麼不見顧小姐的保鏢出來。”警衛長突然開口,音調下沉。
顧初轉過身來,臉上的和煦緩緩退去,眼底的嘲諷瀰漫而上。
“原來,警衛長是在打這個主意。”
警衛長微笑,“我只是覺得這個形式下,您的保鏢不露面有些奇怪,他不是您的保鏢嗎?”
顧初懶散開口,“我沒讓他出來,他當然不會出來。”
“所以想請顧小姐行個方便。”警衛長不依不饒。
“我的方便可不是一個爛盒子打發的。”
“當然,您的身份值得二公子親自給您挑選禮品。”
“呵。”
顧初冷笑一聲。
“警衛長是代表秦家阻攔我嗎?我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