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那便賣身給我(1 / 2)

夜色沉沉,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秦朝暮被推搡出獄,踉蹌幾步才微微站定,背後是監獄緊閉的大門,蕭條的夜風掀起了他額前的黑髮。

遠處停著一輛車,一個男人正看著他。

保鏢銀龍看著白織燈下的秦朝暮,他穿著初入時的白色襯衣,略顯單薄,凋零落魄。

那張破敗的臉上卻有一雙令人心驚對的黑眸——像戒備的狼,深幽寂靜。

第二日的清晨。

銀龍推開門便發現像死了一樣昏迷不醒的人,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口鼻出血,高燒不退。

銀龍先是試了試鼻息,暗罵了一句便去打電話了。

顧初聽聞此事,神色頓了頓,徐徐開口:“好好治,人財兩空的事我不能幹。”

隨著關門聲,顧初的視線回到面前的草紙上,上面勾畫著東嶼島的地形和部署圖,東里家族四個字被寫的很深。

前世,她也救了秦朝暮,卻是在物盡其用之後。她把這隻小狸貓做踏腳石,撬動了政法兩界。

弱肉強食,她沒有錯。

後來,秦家被他連根拔了,她也死了,死在家族的奪位之戰裡。東里家族的鬥爭可比外面要兇險的多,未婚夫倒戈,朱雀軍全軍覆沒。

所謂成王敗寇,她倒是沒那麼不甘心,只是,她那個倒戈的未婚夫有點意思。

至於秦朝暮,她的死與他無關,但她知道他是恨她的。可又怎麼樣呢,被一個陌生人恨著。

她這個身份,還差一兩個恨她的人嗎?

直到她死後,看到了那樣的場景。

漫天的火光,把海水都都染成了紅色,天坑中護衛軍的屍體燒了三天三夜。這個人跪在火光裡抱著她的屍體,無法形容那種表情,想哭又想笑,就像解脫了,更像入了魔。

秦朝暮睜開眼,候便看到了顧初,她歪靠在床邊的椅子上,似乎睡著了,兩隻腳揣著他的被子裡。

他恍惚了一下。

此刻,護工走了進來,見他醒來,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他們說顧小姐熬了幾夜,如果睡著了不要打擾她。”護工小聲說。

秦朝暮在護工的協助下吃了藥,視線又落在那人臉上。

第一名媛的美貌毋容置疑,在她身上匯聚了無數人對美好事物的嚮往與追求,更像戲耍人間的妖精,隨意玩弄他的九死一生,明明上一秒還在嘲弄他,下一秒又做著相悖的事情。

他也看清了她眼下的倦怠。

三天內把他撈出來,費盡心思四個字也不為過。

護工拿著毛毯蓋到顧初身上,顧初卻醒了,微蹙著眉,眼底帶著煩躁。

“你先出去,我有話問他。”

護工離開後,顧初走到窗前,“沒話對我說?”

秦朝暮移開視線,沙啞著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顧初揪了一片花瓣扔到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揚。

“我缺個謝謝麼?”

秦朝暮抿唇。

她的面具戴的很快,睡醒的懵懂也僅一秒,尖牙便露了出來。

顧初靠在椅子上,見他不語惡劣之心瀰漫上來。

“我那個一舉三得的計劃因為你落空了,不僅落空了,還惹的我一身腥。”

她唇畔勾起的弧度顯得漫不經心,“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因為那點憐憫之心溜走了。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好人?”

秦朝暮低頭未動,眼神發怔。

好人?

他連好人是什麼意思都不懂。他嘲弄的想,是好人吧,好人顯然是在索要報酬。

可他還有什麼?除了那一身傲骨。

罷了。

顧初楞了一下。

就見秦朝暮拖著那副破敗的身體下了床,大概是起身的時候有些艱難,臉色一瞬間煞白,他捂著胸腔扶著牆壁走了過來。

顧初強忍著驚疑,捏在手裡的薔薇花掐出了月牙印,就見秦朝暮站在她面前,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著,蒼白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彷彿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然後——跪下一條腿!

顧初差點兒跳起來。

怎麼說也算是幫她收屍的人,一開場就跪她,條件反射的就伸出腳。

秦朝暮似怔了一下,看著膝蓋下面的那隻腳,他仰頭看她,嗓音晦澀:“你不是要這個麼?”

顧初反思是戲過了麼?她才開了個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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