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睜大眼睛，有些疑惑，“對什麼身體不好？”又指了指自己，“我？”
中年婦女尷尬的“嗯”了一聲，視線落在秦朝暮身上，“對他不好。”
可不是嗎？
難怪一進門就問隔不隔音！
秦朝暮：想、想撞牆怎、怎麼辦！
“秦朝暮，你身體怎麼不好了？”走出門口，顧初不懂就問。
“沒有。”秦朝暮抿唇加快腳步。
顧初撇撇嘴，但她心情極好的沒有計較。
鑑於昨天道心不穩導致的軌跡偏移，秦朝暮決定立刻和顧初確定行程。
吃早點的時候。
顧初撐著下巴，嘴裡咀嚼著，眼睛眯起，唇瓣勾著弧度。
秦朝暮看著將狡猾兩個字寫在額頭的人，莫名有一種hold不住的感覺。
“我們下午三點……”
“秦朝暮，你看——”
男人順著那纖纖玉指看下去，這裡是二樓，視線極好，遠處一對隊雜耍的班子出現了。
踩著高蹺的黑白無常，塗脂抹粉的蜈蚣精，紅彤彤的蝦兵蟹將，還有騎著驢子的趕考書生……
二三十人，敲鑼打鼓，吸引了一群遊客。
秦朝暮暗道一聲不好，一回頭就見顧初跑了。
“我去看看——”
秦朝暮愣了一秒，立刻追了上去。
輪跑路，顧初是經驗所得，像泥鰍一樣，轉眼就瞧不見了。
秦朝暮擠進人群，四處張望，就見顧初的一點虛影撲騰進了雜耍隊伍。他咬咬牙，立刻穿梭進去。
坐在轎子上的黑山老妖極有威嚴的“嗯？”了一聲，用著唱調喊道：“哪裡來的書生，快快——快快給我拿下——”
打扮清透的妖女們就掩嘴一笑，唱道：“好的呀呀呀……”
黑山老妖這才坐了下來，大聲唱道：“我瞧那書生生的油光水滑，姑娘們莫要爭搶，待我取其精魄，那肉身送與女兒們享用——”
秦朝暮：尼瑪！
“姥姥呀……他跑到哪裡去了呀？”
“在那蜈蚣精旁邊，快快提醒小妖們，莫要傷到了那身皮子——”
“好的呀——”妖女們拖著水袖小步奔跑，一路咿咿呀呀。
“公子呀——”
“公子——呀呀呀呀呀——”
秦朝暮只覺得後脊背一會熱一會涼，他穿梭在妖魔鬼怪中，那飛舞的絲綢一會捂到他的眼，一會糊到臉上，偶爾還被妖精們摸一下手，或者被摸一下臉……
秦朝暮的臉色臭了。
“有沒有見到一個姑娘，丸子頭，穿著白色t恤，面板很白。”
秦朝暮問一個蝦精。
蝦精正在啃蘋果，突然被秦朝暮一扒拉，四根好容易扒開的鬍鬚又撅了上去，封住了洞口糊住臉。
“什麼姑娘，到處都是。”蝦精一擰身體，蝦尾還把秦朝暮掃了一下。
秦朝暮立刻躲開，又撞到了旁邊的螃蟹精。
螃蟹精也在啃蘋果，他一伸手，左邊連著的四子姿態各異的爪子都伸展開來。
“好像在前面。”
所以，當一個人同時伸出四隻手出來指路，而且還是歪歪扭扭指著不同的方向的時候……
秦朝暮懷疑人生。
“公子呀——”
“不要跑呀——”
“我是小倩呀——”
身後的妖女們架著細紗似乎騰雲駕霧而來。
秦朝暮磨了磨後槽牙，頭都沒回，他的速度很快，邊走邊看，妖精們的裝扮太多了，琳琅滿目。
就在妖女們越來越近的時候，秦朝暮撞到了什麼，一轉身眼前一黑。
一隻蚌殼精將男人關到了殼內。
“哈哈，這個書生是我的啦，我要吃啦！”那聲音熟悉至極。
秦朝暮一徵，密閉的空間光線陡然消失，連空氣都稀薄了些。
“嗷~我要開吃啦啦啦……”
“嗷！嗷！嗷！”
小妖精撲上去，下一刻，就被人連著蚌殼扛了起來。
顧初：……
什麼情況？
怎麼不按劇情發展？
書生不是應該弱不禁風的嗎？
遠遠的，就能看到一隻蚌殼精撲騰著兩隻五彩斑斕的殼，凌空蹬著腳。
“哎呀，你這個書生，是吃什麼長大的？”顧初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