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抱著胸坐在他旁邊,呵呵兩聲,正要慣性口嗨,卻在暼到男人乖巧的側臉時,喉嚨裡的話打了轉,“我說你錯了就錯了,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見秦朝暮不吭聲,顧初偏要和他說清楚,“還有,我警告你,你再做像那日一樣的蠢事,我把你吊起來打!”
秦朝暮抿了抿唇,似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說過三次了。”
顧初狐疑,“什麼三次?”
男人低眉順目的樣子十分乖順,從頭到尾不曾抬眸看她一眼,頭髮軟軟的搭在前額,短暫的安靜後,他說:“你說要把我吊起來打。”
顧初征了徵,隨即磨磨牙,所以總有人可以不溫不火的氣到她。
書房裡陷入了安靜中。
窗外的風輕拂薄紗,陽光偶見流光。當一個人身上攜帶著寧靜的氣質,那麼整個空間都會變得安靜柔和。
秦朝暮便是這樣的人。
兩人第一次像小學生一樣排排坐,秦朝暮拿著筆,目不斜視。顧初就不一樣了,大多數時間在偷偷看了秦朝暮的手。
嗯……想、想拿過來看看。
卻見那隻手不著痕跡的拿到了桌子下面,顧初在抬眼,只見男人只是睫毛動了動,依舊是那副認真的模樣。
顧初趴在桌在上問,“秦朝暮,你以前讀書怎麼樣。”
本想開啟話匣子藉機摸一下那隻漂亮的手,卻見男人微抿了一下唇,目不斜視的說道:“不記得了。”
顧初微楞,“不記得?你失憶啦?”
本是隨口一說,秦朝暮卻回答道:“8歲到12歲,16歲到18歲,丟了些。”
顧初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這是斷片吧,喝假酒了吧。”
秦朝暮選擇閉嘴。把畫好重點的兩本書放在桌面上。
顧初正看著他,只見秦朝暮的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想說。
顧老師瞬間上線。
“說吧。”顧老師趴在桌子上,眼神帶著鼓勵。
“這本是生物自然學,比較冷門的科目,只會出現在綜合試題中,份額佔比少。”
秦朝暮抿了一下唇,繼續說道:“你不用花太多心思在上面,我在訓練營接觸的多,花兩個小時單講,這科就過了。”
顧老師雙眸一亮。
見她願意,秦朝暮翻開已經摺疊好的重點開始講。
男人的聲線偏低,條理清楚,思維清晰,偶爾也能擴充套件一個生動的小故事。
“秦朝暮,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顧初突然問。
秦朝暮抿了抿唇,目光依舊放在書上,“在熱帶雨林出過一次任務,野外知識救過一個人的命,所以這些東西都不會忘記。”
“出的什麼任務?”顧初又問。
“接應三個戰地醫生。”
顧初“噢”了一聲。
這大半年,眼前這個乖順的男人似乎經歷了不少,明明有悍沙銘牌,卻困在顧家宅院。
又是一陣安靜。
柔柔的陽光正好灑下來,就連同所有物件一起都變得舒適起來,或許是因為空氣裡柔和綿長的青草味,也或許是微風正好。
顧初不經意的看到男人拿著筆的手,比她的手要大很多,面板白皙,骨節修長,指甲修剪的乾淨,形狀也很好看。
顧初問:“秦朝暮,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在這裡,會在哪裡?”
房間再次安靜下去,顧初聽著掛鐘秒針走動的聲音,就在她以為秦朝暮不想說時,他開口了:“無論在哪裡,應該比現在辛苦。”
顧初又問:“你丟了那些記憶,那留下的是不是都是好的?”
似很認真的想了想,秦朝暮說,“是吧。”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柔柔的笑,“你見過沙漠霞光落日嗎?”
“嗯?”
“我16歲的時候參加了一起反爆任務,當時在h國追蹤一夥反政府軍。”
“16歲嗎?”
“嗯。”他似乎在回憶。
窗外細碎的陽光投射進來,閃爍在樹影裡的陽光中,他的嗓音溫溫涼涼。
“那天,事情很順利,我帶著小隊尾隨進了他們的老巢裡,想著結束後,就可以帶一枚勳章回去。”
“但被發現了,雙方一路狙擊,從城鎮到荒野,最後追蹤到了沙漠中。”
“嗯。”
“由於對偏離路線,不敢深入,只來得及抓到一個頭目。你